北方天冷,特别是这样大雪天气,若屋内不点火炉简直像个冰窖。
桃朔白不怕冷,东方不败功力深厚,自然也不惧,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某些东西不是必需品,但若缺了,好似就不是生活。屋角的花架子上摆着盆水仙,天气越冷,它反倒开的越好。桃朔白将火盆往一侧挪了挪,免得热气熏了水仙。
这宅子里没有仆人,只他们两个,都是不会做饭的人,东方不败吩咐了前面的青松客栈送晚饭过来。
冷热菜品摆了一桌,一坛酒,一大汤碗的猪肉饺子。
“饺子要趁热吃。”东方不败给他盛了一碗,又倒了一碟子酒,酒水呈琥珀色,芳香馥郁,乃是上好的绍兴女儿红。“今天小年夜,你我能一起过,当喝一杯庆贺。”
“是要喝。”桃朔白端起浅口小瓷碟儿,琥珀色的酒水漾起涟漪,映着他一双淡漠平静的眼睛水润明亮,他一口气将酒喝尽,淡粉的唇色变得嫣红,睨来一眼,便是无情也动人。
东方不败垂下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尝了饺子,同时又去看对面的人。
桃朔白吃了一个饺子,不大满意。这饺子味道还不算差,但对于吃过许多美味的桃朔白来说,到底差些,但如今也不好挑剔太多。
哪怕他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异色,但东方不败就是看出来了,不禁笑道:“味道不合胃口?客栈里的厨子手艺是差些,黑木崖上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厨子,可惜……”
可惜都是教主和几个资历深根基大的长老所用,况且江湖中人又没有挑剔的舌头,谁能在吃的上过于挑剔?
“还好。”桃朔白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故意反问他:“你不会做饭?”
“……倒是没有试过。”虽如此,他却将此记在心里了。
桃朔白暗笑,瞟了眼他修长结实的手,语带揶揄:“我看你这双手不止能拿剑,兴许还会做菜。”
“那你会什么?”东方不败笑着反问。
桃朔白取出碧玉箫,起身走到大门口,吹了一曲《凤求凰》。
“好一曲凤求凰。”东方不败从身后缓缓抱住他,一直飘飘荡荡的心仿若归了实处,舒畅的叹了口气,又笑:“凤求凰,朔白,你可真大胆。”
桃朔白放松姿态靠在他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我若不大胆,便不会随你来定州。倒是你有魄力,如此信我。”
“你能图我什么?唯有我这个人,这一点倒是正合我意。”东方不败并非不猜疑他的来历目的,可是他很清楚,他的本事超凡,想要什么得不来?肯随他来定州,已是一种表示,他为人虽谨慎,却不会胆怯,便是闹不清是否有前世今生,但这个人是他不愿放手的。
桃朔白轻笑:“谁让你容颜倾城呢。”
东方不败贴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唇触碰到耳尖,引来丝丝酥麻:“何须倾城,只愿倾倒一人心。”
东方不败在小院儿待到二十九,三十是除夕,却得回黑木崖。
当晚成德殿摆宴,众人大说大笑,畅快喝酒。任我行抱着女儿任盈盈坐了一会儿,与左右使,十大长老,诸位堂主喝了酒,听诸人谈了近年成绩,便离去让弟兄们自便。东方不败应酬了一圈儿,假借醉意离席。
已是子时。
他在黑木崖有单独的住处,他一回来,便有端茶倒水。初时没在意,直到发现端茶的是个生面孔,且是个十五六岁俊俏秀美的少年。之所以会注意,只因这少年身上擦了香粉,看时,发觉其更是描眉涂粉,浓妆艳抹,哪怕瞧着再好看,都让人倒胃口。
他这里从未有过这等人,只略一思忖便明白是什么回事。
他将茶碗往桌上一丢,冷声唤道:“陈一!”
“属下在。”陈一应声而出。
“这人是怎么回事?”
“回左使,这是杜长老送来的新年贺礼。”
“既是礼物,如何处置该由我定夺,怎么你倒自作主张起来?”东方不败言及此,声音带上内力,震得那少年胸口一沉,一口血吐出来昏了过去。
陈一只觉得耳中鸣响,闷闷做疼,忙跪下请罪:“左使恕罪,属下僭越了。”
“将人带下去打发了,往后再有这等送礼的,一概拒了。”东方不败对其只是略作小惩,提醒陈一遵令行事,不可妄图乱猜上意,否则极容易办出错事。如今正值大年除夕,又是长老送礼,处置的太重,倒是不大好看。
东方不败换了身衣裳,没在屋内安歇,反倒下了黑木崖。
一路轻功赶路进了定州,已是万籁俱寂。
纵身落在院中,除了屋檐下挂的两个红灯笼亮着,人似乎是睡着了,然而他刚这么想着,只见门开了,仅着里衣披着白狐大氅的桃朔白就站在门口。他忙迎上去,将人带入屋内,并关上门,口中轻责道:“这么冷的天,也不把衣服穿好。可是我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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