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呢?”阮朝暮一边问,一边叫醒了迟远,迟远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沈枫和林喻已经摆出防卫的姿态,气氛紧张到不行。
他打了个激灵。
“别怕,一会儿不敢看了就闭上眼睛。”阮朝暮多少有些无奈地说。十年了,他真的对这种流血的活动充满了厌恶。
沈枫用望眼镜看过去,轻声吹了个口哨:“老不死的真的是志在必得啊,亲自来了。”
“正好都杀了了事,多少人?”林喻打开保险栓。
“目测四五十吧。”沈枫的口气竟然毫不害怕,反而充满了一种期待和兴致勃勃。
“恩,估计也是极限了。”林喻淡淡回答。
阮朝暮拉着迟远回到地下室,那里还是昨天晚上林喻和沈枫闯进来时的一片狼藉,带着点点血迹的情趣手铐就挂在床头。迟远下意识地朝阮朝暮的右手望过去,他手背上是大片大片的擦伤,被绷带缠着,隐约透出一点血迹来。
“别害怕,他们应该可以应付。”阮朝暮柔声细语地说道。
他总是这样,对谁都不怎么发火,看上去温柔妥帖,迟远红了眼眶。
“我们还有可能吗?”好歹也是生死关头,迟远的关注点让阮朝暮笑了起来。
“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单独聊聊,不在这里让他们听墙角。”阮朝暮宠溺地说道,还低下头吻了一下迟远的下巴。
这个吻对迟远来说,有些受宠若惊,他呆呆看着阮朝暮,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阮朝暮抱了抱他,冲回了地面。
敌人已经很近了,阮朝暮几乎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
“还能撑多久?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阮朝暮压低了声音问林喻。
“最快还要八个小时。”林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刚才说的那么乐观,不过是为了安抚迟远,真要是能二打五十,他们就去拍电影了,还干什么黑社会啊。
阮朝暮又骂了一句脏话。
“搞笑呢你们,这样也敢硬碰,走后面,找机会去开车!”阮朝暮命令道,随手把迟远的车钥匙扔给林喻,还顺手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恢复了原样。
林喻和沈枫对视了一眼,麻溜儿的拿了枪往后跑。
阮朝暮则掉头回了地下室。
迟远坐在床边看着他。
这个地下室是他提前布置好的,除了一张kingsize的大床,什么也没有。
阮朝暮大步走到迟远身边,狠狠吻了他的唇,随后二话不说把他的手铐在了床头上。
“阮朝暮!”迟远吓到了。
“嘘,别出声。”阮朝暮骑在迟远身上,轻声说。
紧接着,地下室的大门啪嗒一下打开。
“贱人!”阮朝暮扬起手,狠狠打在迟远的脸上。
这一下是没有留力的,迟远的脸刹那间就肿了起来。
冯万年一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随着他一起进屋的,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哟呵,这是谁啊。”冯万年懒洋洋地说道。冯万年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生的肥头大耳,走路都是一挪一挪的,样子很是滑稽。这两年他的黑道生意正在逐渐漂白,如果不是为了保命,他已极少用枪解决问题。可林喻和沈枫,却是他只能用枪解决的问题。
他现在心情很好,毕竟曾经他十分忌惮的对手,如今被他撵成了丧家之犬,而很快,会成为瓮中之鳖了。
“林喻走了。”阮朝暮对冯万年的来到,似乎毫不吃惊,“刚走没多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撒谎!”冯万年恶狠狠地瞪了阮朝暮一眼,阮朝暮从迟远身上下来,冯万年身后十几条枪齐刷刷指向他。
“冯叔,咱们也是老关系了,不必如此吧。”阮朝暮冷冷说道。
哦,他和冯万年还真的是早就相识。
冯万年曾经是林喻父亲的下属,后来叛变了旧主,在林喻远遁美国后,才渐渐称雄称霸起来。在他还在林家手下的时候,和阮朝暮曾有几次交锋,均未占到便宜,但也没吃什么亏,所以冯万年对阮朝暮一直是个有些中立的故人态度,更何况某方面来说,多亏了当年阮朝暮“带坏了”林喻,否则林喻如果在国内东山再起,他恐怕早就被扔进海里喂鱼去了。
冯万年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枪收了。
“是啊,老关系了。”冯万年笑了笑,“那就请吧。”
“那他……”阮朝暮指了指迟远问道。
“也带上来吧。”冯万年和颜悦色的说。
迟远是被绑着双手带上来的。冯万年扬了扬下巴,有个保镖就非常明了的把迟远单独揪出来,一脚揣在地上,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林喻哪去了?”
“冯叔,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人,出卖林喻吗?”阮朝暮笑眯眯地说道,他还是那副样子,但说出的话却冷得厉害。
“好歹跟了你十年,怎么能这么不念旧情呢?”冯万年苦口婆心。
“要不是这个贱人把我弄到这里来,我早会看着林喻,怎么会叫你兴师动众地跑到这里来呢,连累我也惹祸上身,十几年了,我是个正经商人,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儿。我折腾他还来不及呢,刚才不是你来,我就要打他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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