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唇齿开合,曲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无法发出声音,竟急的眼圈都红了。
“怎么了?”傅臻和陆明渊几乎异口同声的的问出这句话,但各自含义却全然不同。傅臻是紧张,而陆明渊则是发现端倪之后的试探。
而后,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曲径无法顺利表达自己想法的情况,干脆直接起身走道陆明渊身边,从随身带着的储物晶石里拿出药剂,帮他料理突发的胃痛。
同样的餐桌,场景却陡然调换,而这次被排斥在外的,却是傅臻。
虽然没有关切的话语,可曲径脸上焦急的情绪以及眼中真切的担忧却都足以说明了他无法说出口的想法。而陆明渊理所应当的接受也同样暗示了他早就习惯了和曲径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
真的是好执着的爱意。
即便被移情,也会本能的为他担心。纵使忘记了过往,也会本能的被他吸引。所以说,偷来的终究不会是永恒。
傅臻的脸色变得苍白,眼底布满了阴霾。
面前精致的餐点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傅臻却已经除了苦涩以外再也尝不到其他味道。
毕竟是做习惯了的事情,曲径的应急手法十分利落。陆明渊的胃痛很快缓解,脸色也不在那么难看。曲径见他好了很多,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可是这次,他没有在忽略陆明渊,而是帮他选择了最合适的食物。
就像刚刚为傅臻做的那样。不,比面对傅臻时,还要多了几分熟稔和自然。
傅臻看在眼里,心里的空洞也变得越来越大,几乎连呼吸都会让他疼痛难当,握着餐具的手越来越紧。
白象牙雕琢的勺子质地十分坚硬,但却依旧无法抵过傅臻的力气,被生生捏断。
勺子碎裂的细微声响在相对安静的餐桌上显得格外明显,而傅臻的手也因为过于用力而受伤,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傅臻的异样表现终于让曲径回神。他立刻将陆明渊撇在一边,着急的对餐厅的侍从说道:“去找些干净的纱步来。”
然后,他便立刻将傅臻从座位上拉起,去一边处理手上的伤。而陆明渊,则是被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个人留在了餐桌旁。
让看着不远处傅臻却曲径的亲密模样,过往的回忆再次被勾起。陆明渊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和曲径在一起时,身上穿的一针一线都是曲径亲手侍奉。而如今在看见他为了别人随意把自己抛弃,这让陆明渊的心情很微妙,而后一种疑似嫉妒的感觉也随之升起。
至于傅臻那边也并不好过。
曲径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的嘱咐他,只是说出来的每一句饱含情意的话,都像是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狠狠的捅着他的心窝。
“都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这样不小心?分明十几岁的时候就老成的跟个大人一样,天天嘲笑我幼稚,结果现在反倒越大越不省心了。”
“那勺子不喜欢,换一把也就是了。真的是……”
曲径抱怨的语气中透着心疼的味道,手上包扎伤口的动作也轻柔无比。然而这般十分温馨的场面,对于傅臻来说,却等于煎熬和折磨。
什么十几岁的时候就老成的像个大人,曲径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他!
傅臻比曲径足足大了十五岁,第一次见面是在帝国第一学院。所以曲径口中说的人是谁,他在面对傅臻的时候想的是谁,这份爱意的真正所有人是谁,根本不需要仔细去想。
疲惫的闭上眼,傅臻听着耳边曲径温柔甜蜜的声音,吞下的糖越甜,心脏被刮开的伤口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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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不管是傅臻还是陆明渊,此刻的心情都十分阴霾。
傅臻带着曲径先走一步,而陆明渊则留下来继续用餐。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曲径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陆明渊一眼。
在法尼亚餐厅温馨的灯光下,陆明渊面无表情的脸线条也变得柔和许多,尤其是他低头用餐的认真模样,到透着几分熟悉的斯文优雅。
曲径犹豫了一下,抬头开口询问傅臻:“老师,刚刚那个是你兄弟吗?从某个角度来说,你们真的好像。”
“好像”两个字曲径说的有些含糊,可听在傅臻耳中,却像是凭空炸响了惊雷,震得他说不出来。而他的心脏,也因为曲径这一句话,被彻底碾得粉碎
实,实在是太疼了。
傅臻的身体不能自控的开始颤抖。他忍无可忍的伸手一把将曲径抱在怀里。然而怀中少年温暖的体温却反而让他的心更加飘忽不定。
捏住曲径的下颌,傅臻强迫他看着自己:“曲径,你爱我吗?”
“当然啊。”曲径回答的十分痛快,见傅臻神色痛苦,他又再次强调了一次:“我当然爱你,老师你突然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理所应当的答案看似可信度极高,实则不过是移情药剂之下伪装的骗局。可即便这样,傅臻也不得不承认,他依旧从中得到了一丝安抚。
真的是卑微,又可怜。
傅臻摇摇头,神色恍惚的松开手将曲径放开,感觉胸口几乎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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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马车上,傅臻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而曲径也看出他的心情不佳,体贴的保持安静,陪伴在他身边。
小巧的铜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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