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整个世界是一个国家, 那它的首都一定是伊斯坦布尔——这话, 是坐拥巴黎还嫌不够,野心大过身材一千倍的拿破仑说的。
夏天尚未亲眼见证,对于伊城, 他想象不出能有多美,所有的期待都只在高建峰一人身上,只觉得有高同学的地方,阳光都会格外明媚。
高同学先行一步,临走前,两个人照例缠绵了一晚。但有些事似乎不用挑明,好比临门一脚,高建峰像是立意要搞点形式主义,预备把“第一次”交付出充满某种仪式感来。
都忍耐到这会儿了,夏天也只好从了。其实要依他,直接撂倒就地正法最好,多少回了,他按捺下冲动,只为不吓着高建峰这个前直男,不过这或许就是他和高建峰的区别吧,人家骨子里可是正经藏着颗又浪又漫的灵魂……
高建峰走后一周,终于彻底结束了“考察”。夏天这头立即出发,仲春时节,伊斯坦布尔的春寒一点都不料峭,才出海关闸口,夏天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斜前方,含笑单手插兜的高建峰。
嗬,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件飞行员夹克,配上修身款松绿色长裤,衬出逆天长腿,活脱脱就像是老照片里飞虎队的陈纳德。
当然了,必须是年轻英俊版的。
高建峰和夏天不一样,后者借助饮食,在十八岁的时候又窜了个,高建峰的身高却只固定在了一八四左右,因为肌肉紧实身形劲瘦,打眼看上去会显得更高一点,站在一堆土酷土酷的突厥人里自然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再加上举手投足自带飒爽,此刻眼神偏又慵懒温柔,两种质地混合在一起,分分钟呈现出撩人的态势。
夏天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三期临床试验,什么上市审核价格,还有什么老高和小高,统统退散到爪哇国去了。用高建峰的话说,是天塌下来也得享受二人世界,谁接受、谁不接受都tm滚犊子去,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管得着谁啊?
这才叫真洒脱,夏天愉快地想,自己活了两辈子,纵然有今天这点成就,那也是咬着牙硬和世道搏出来的结果,可高建峰却不用,轻轻松松藐视那些规则,活出一派理直气壮,这种满不在乎的腔调,实在是太酷了!
酷的人租的交通工具,必然也是相当酷的。夏天刚一看见的时候,禁不住有些傻眼。高建峰能造,这事他早就知道,本以为会租个什么小跑之类的,却没想到居然是部哈雷机车!
“你行么?”夏天绕着那大家伙转了一圈,这玩意死沉,别的不说,光推一下都挺考验腰力的,他还真有点担心高建峰那才好了两天的小腰。
“当然,”高建峰笑着说,“王宁做改装车那会儿我就经常骑了,放心,绝对保证安全。”
他说话间,带出淡淡的薄荷味来,肯定是等自己的时候又抽了烟,夏天想,之后还嚼了块薄荷糖,一呼一吸间,散发出丝丝清爽的甜。
“腰不疼了?”夏天笑问。
“腿也不酸了,上楼都不喘了。”高建峰眨眨眼,“晚上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夏天抬了抬眉,对此人嘴头上的悍勇不觉又多了一层深刻的认识。
“天哥,”高建峰再接再厉,贴在他耳畔轻声笑着,“实话说吧,你是不是出关看见我的时候就已经硬了?”
操!被说中了,夏天有点想捂脸,心里腹诽高建峰忒浪了,嘴上逞英雄不算能耐,择日不撞日,撞日不如今日,看来今晚必须得干服此人!
“那什么,你有驾照吗?”夏天为平息欲火,只能先仓促转移话题。
“有啊。”高建峰笑了笑,“不过不是我的,是我一朋友的,反正火鸡国人吧,看亚洲人都觉得长差不多,他们分不清,这车也不是租的,是管我另一个朋友借的。”
夏天啧了一声:“哪哪都有你朋友,国际友人高建峰啊。”
高国际友人笑出了三分嘚瑟:“没办法,长得帅又nice,难免人见人爱。”
夏天瞥他一眼:“哦,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有女的玩得动哈雷吗?即便有也是少数吧,这问题,纯粹是有点没事找茬了。
“我说哪一个,你会比较放心呢?”高建峰眯眼笑着,直笑得睫毛一阵轻颤。
“真得瑟!唉,为了友邦人民安全,你等会儿骑稳当点吧。”夏天叹口气,迈腿上了车。
“遵天哥旨,一定小心驾驶。”高建峰让他把帽子戴好,回眸笑了笑。
其后一路飞驰,夏天这回坦荡荡地环抱住了高建峰的腰,在迎面疾风中突然想起那部《我自己的爱达荷》,同样也是机车,也有速度与柔情,但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这是他和高建峰的伊斯坦布尔,欧亚大陆的交汇处,此刻日光倾城,结局注定圆满无暇。
伊城的外围看上去和世界上任何一个新兴城市没区别,建筑难看到夏天都懒得多看一眼,直到进入老城区,方才让人眼前一亮,高建峰带着他在大皇宫前兜了一圈,效果很拉风,连交警都为之侧目了好几眼。
最后,高建峰停在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岸边。那里有他事前租好的船,船主是一对兄妹,生得浓哥活似新疆小伙,妹妹身姿窈窕艳丽,突厥人种自有奇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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