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林津伸手捂住脸,忍不住再次回味起那个梦境,他就像昨天一样将小初按在地上,但他们是抱在一起的,小初伸手抚在他的脸上,笑着喊他“三哥”。他喊得多动听啊,能喊出那样动听的一声“三哥”,林津便在他唇上亲了亲……
林津心跳得厉害,这梦境越是回味越是让他感到甜蜜又欢喜。要娶一个美貌的媳妇啊,如果是小初的话,足够美貌了吧?
可是小初是要做夏王的,历朝历代的国君,没有嫁人的先例;而林家世代为将,极重子嗣,也没有先辈以男子之身出嫁的先例。
他浑然不觉自己想得过于长远,也没有想过如果岑季白不应他会如何……他愁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想他的小初,欢喜起来,但过了片刻又开始发愁。
等到林津总算释然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坐了很久了。他想,谁娶谁嫁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小初就可以了;没有先例也没有关系,他们创造一个先例就是了。
很多事情现在的林津还想不到,就算想到了大约也不会真认为那是什么问题。潜意识里,林津已经将岑季白当成自己的人了。
因为“重病”着,林津这一年生辰也没有请旁的人,只自家人聚一聚。另有宋晓熹与下了太学的岑季白到林府中看看他。
林津盼着岑季白早些入府,但见到了他又格外紧张些。岑季白这回却没送什么名贵的物件儿,只是一只能学人语的八哥,他说了生辰好,那只八哥也有样学样地喊了一声“三哥,生辰好”。将林夫人逗得捧腹。
林津知道岑季白怕他烦闷,但他再无聊也没有闲到逗八哥的地步吧?况且而今连只八哥也能喊他作“三哥”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将那八哥接了过来,手指点了点八哥的脑袋,轻声道了句“傻子”,那八哥便也跟着他学了一回。
但林津听了这话可不高兴了,岑季白再是傻也只是他这样喊罢了,一只八哥怎么能这样说呢。便训那八哥:“不许学我。”
“不许学我。”八哥又学道。它只会学舌,哪里明白主人的意思,主人说什么他也跟着说什么。于是,众人便见着林津跟一只八哥急了眼……林夫人一手搂着宋晓熹,一手搂着林浔笑个不住,就连一向严肃的林大将军也露出几分笑意来。
岑季白怎么也想不到林津会将他送八哥的好心定义为“傻子”,只是看着林府中众人开心,他便也觉得心里是欢喜的。
他曾经发誓要护着林津,保全林氏一门,至少在林二哥这件事情上,他算是做到了。但周夫人毒害林津,差点让林津送了命……岑季白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戾气。
林津同八哥掰扯不清,转头看到岑季白站在人群外看着这边,虽是离得不远,却又好像是离了千万山水千万年时光,留在这里的岑季白只是一道虚影,那个真正的人却不知到了哪里去。
林津蓦地感到心中一阵隐隐的疼痛,直到他上前扯住岑季白胳膊,看到岑季白回神冲他一笑时,那种疏离之感才又消失了。
有他在,便不许岑季白一个人。
第33章 了结
上官缈生产时是在盛夏,同岑季白记忆中一样,是个小王子。而周夫人怀胎渐渐沉重,到了九月里,一天天也是快要临盆了。
宋之遥正读着宋晓熹的文章,不住摇头,看到岑季白面色淡淡在一旁逗弄瓷盆中养的锦鲤,一派悠然样子,也不知这小殿下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你倒是沉得住气。”他道。
九月的天气已经转寒,宋之遥一贯体弱些,夏王怜他养身,便在他殿中先命人烧上炭火来。屋子里暖烘烘的,岑季白不得不解了披风,却不敢将外袍松开,岑秋和前车之鉴,总是要避嫌的。而夏王隔上十来日,还是要来宋之遥这里望一望。
岑季白逗着小锦鲤,道:“先生以为呢?”
他面上还带出几分孩童般的纯真无知,宋之遥放下宋晓熹那一派稚气的文章,对比之下又是摇头。但要宋晓熹小小年纪也学得跟岑季白这般似的深沉心计,宋之遥是不忍心的。岑季白看着还是一团孩子气,宋之遥却绝不会拿他当个孩子。“素馨何时出宫?”
“便是明日了。”岑季白扔了手里的小丝网,擦了擦手。“可惜先生不能看个热闹。”
宋之遥在宫里闷得久了,是有些想看热闹的心思,但明日这热闹,还是不看也罢。
素馨近来总是梦到爹爹,便想要去清风观中为爹爹上一炷平安香。
周夫人还有半个月才会临盆,她这一胎又养得顺利,日常总有素馨医药调理。虽然不想放她走,但有静淑殿的人跟着,素馨的一贯表现又很得她信任,况且素馨又只去一天,当日傍晚就能回还……
周夫人磨不住素馨恳求,加上她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得素馨存了芥蒂,便果真允了她出宫。
素馨离开没过多久,周夫人便觉腹中隐痛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她即刻命人去追回素馨,不过片刻,隐痛便成了剧痛。
素馨没有追回来,先有别的太医过来诊治,都说这是临盆了,赶忙准备着接生。周夫人疼得脑子发昏,什么也顾不上,只叫人催着素馨回来。
太医也觉蹊跷,周夫人未至产期,又没受什么刺激,不像是小产的模样,怎么会忽然临盆呢。但他们也不及多想,女医准备了热水毛巾等物,屏退了其他人,便等着胎儿出世。
然而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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