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第一直觉,庄湄猜测,这条水道是容兰芝后来修的,两边的大理石堆砌整齐,迎着一点亮光,她抬头就能看见拱顶的浮雕………谁会把下水道修得这样大气秀美?这条水道活像是要通向一座华丽的地下宫殿。
水越来越深,庄湄只好向前游动,游了片刻,她耳尖的听到脚步声,她赶紧钻到水底,一束光从水面掠过去,索性有花瓣和树叶做遮掩,庄湄只听“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水中。
她憋着气,看到一个黑袋子顺着水流漂过来,她拉住那袋子,这时候水流开始变急了,她要是一直拉着那袋子,恐怕要和那袋子一起被冲走,撕扯间,她用刀割开那袋子,只见一只人手从袋子里滑出来,她吓得立刻松开袋子,连忙游到一旁去,攀住边缘的石头。
直到憋气憋到庄湄两眼发晕,她才松开手,让自己浮起来。
再次回到水面上时,庄湄听见自己呼吸声里夹杂着她自己都听得见的恐惧,她干呕着游到一旁,刚才来抛、尸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听不到附近有人声,她只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最后,庄湄安慰自己,刚才那个人手应该是男人的手,她母亲的手很娇俏白皙,绝不是那样的。
平息好心情,庄湄确定自己现在是找对路了,她从这水道旁钻出去,一上岸,她就脱下臭气熏天的防护服,将她掩埋在树丛中。
擦干脸上的水,一头黑色的短发的庄湄就这么猫在绿叶间。
一双眼睛防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熟悉的花园布局,熟悉的青铜灯,甚至不远处那飘浮在凉亭间的五色绣着仕女图的帷幔,都是……都是从前他们薄家后花园的样子。
庄湄仰起头,这花园是最底下的一层,上面是一层倒扣的玻璃罩子,她看见一个女佣赤着脚从玻璃上走过去。
与此同时,她也闻见了一股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她正要从树丛里钻出来,就见一个女佣抱着一只白猫从花园那头走来,又有一名女佣手里折了几枝牡丹朝那边走去。
“听说早晨天刚亮的时候,她睁开眼睛了,一见到我们太太,又晕了过去。”
抱猫的女佣小声说道。
要去插花的女佣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嗨哎,她寻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见得多了,哪次成功了?次次都要闹,次次呢又死不了,你说她一把年纪,我们太太对她也不薄啊,什么好的都紧着给她用,你看她打我们太太多凶啊。有一次,我就见到她发疯,甩了我们太太七八个嘴巴子,看得我们都心疼,我们太太也没怎么着她,还不是好声好气的哄着她。你说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识时务呢。”
听到此处,庄湄咬紧牙关,她攥紧一颗小树,勉强听下去。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她长得好看,我们太太也不会这么迷恋她。你说她是不是个老妖精啊,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是长得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呢。”
“我看就是个妖。要不,怎么这么爱作妖呢?……她要是能活五百年,那我们太太,还有我们,都要再被折腾五百年。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偏偏我们太太又离不了她。”
两个女佣低声闷笑,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庄湄跟在那抱着白猫的女佣后,一路穿过花园,并没有瞅见摄像头,顺利从地下一层走到1层之后,她发现这1层也没有人,到处都静悄悄的,她拿出个石子扔在地上探了探,连一个保镖也没有……
那顺着那女佣消失的方向跟过去,却在回廊上迷了路,最后顺着阶梯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出了这迷宫一样的宅子,她是出来后,才发觉这并不知道温宅的主宅,而是侧宅。
就这样在暗处等到天黑,整个侧宅的灯亮起来,庄湄才再次进去。
她这第二次进去,一眼就瞧见了一排五彩斑斓的鸟,那些鸟也看向她,眼神新奇而无辜,它们全都跳到鸟笼边上,庄湄吓了一跳,她贴在墙根上不敢动,生怕这些鸟儿一起叫出声来,立马就暴露了它。
她等了半响,笼中鸟也只是看着她,并未发声,她这才松了口气,顺着墙壁,一步步朝前挪动,移步换景,每一处她对能瞧见一个个精雕细作的鸟笼,有的是金色的,有的是银色的……个个都像艺术品,而那些鸟儿个个精神抖擞,在鸟笼里或梳理自己羽毛,或扑腾着灿金灿金的翅膀,看得人眼花缭乱,以为只闯入了某个神鸟聚会的仙宫。
庄湄真觉得自己是蒙了神的召唤,这些鸟儿见到她都没有叫一声,正在她沾沾自喜之际,她听见温禧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连忙找地方隐蔽。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温禧的声音由远及近,除了她,庄湄还看见哭丧着脸的温俪正拽着温禧的手。
“姐,都是我的错。不该被那漂亮阿姨骗了,给了她一把刀。我真的相信她,以为她要用来切水果,谁知不道她会疯到要切自己的心呢。呜呜呜……妈妈要恨死我了……”
“别哭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今晚医生的手术是否成功。你别吵了,待会儿让妈听见,又要拿你开刀。”温禧抱了抱温俪,姐妹俩坐在沙发上,温禧显然心不在焉,她背对着庄湄,庄湄也看不清她此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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