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逻辑,真是败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那......你可见到了这府里的柳大人?他长的是什么模样儿?”
他声音中隐隐有些忐忑,宝玉究竟是年岁尚小,丝毫听不出,反倒奇怪反问道:“怎么,你在这府中,竟是不曾见过柳大人的么?”
一瞬间,里头的人又静默了下来。空中满是草叶的清香,宝玉眼巴巴儿地等了许久,方听到那孩童淡淡答了一句:“......不曾。”
“柳大人他啊,”宝玉的手一下下揪着一旁的叶子,歪头想了许久,最后斩钉截铁来了一句,“生的也很好看。”
里头那孩童似乎是彻底无语了,果断弃了这个话题。房中一阵翻找的声音后,他努力地伸出两根手指,将什么东西从门缝中递了出来:“喏,你玩这个吧。”
他手里捏着的,赫然便是一只仍试图挥动着翅膀的蝴蝶。
宝玉眼睛登时亮了几分,迫不及待接了过去:“这个好看!”
“这不也是虫子么?”里头那人反问,隐约带了些笑意。
“可是是好看的虫子,”宝玉嘟嘴,“好看的虫子,不算是虫子。”
“你啊......”孩童低低压着声音笑叹了一句,随即似乎是被什么呛着了,轻声咳嗽起来。这咳嗽声引得宝玉有些担心,一时间蝴蝶也顾不得了,随手将它放置在了一旁的草丛上,努力向里看:“小姐姐,你生病了?”
“......无事。”孩童勉强压抑下了喉中的咳嗽,这才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并不似是一般孩子的清亮的童声。宝玉更加担忧了,趴在门板上左扭右扭,到底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将身上摸了一遍,最终摸出了块自己过生日之时收到的玉珏,很是大义凛然地顺着门缝塞了进去:“喏,你拿着买药吧!”
“这个怕是很贵吧?”孩童声音里含了些担忧,“你与了我,不怕被家人说?”
“我就说——”宝玉挺起小胸膛,努力想了想,“我就说是丢了!你且放心拿着,况且你方才送给了我蝴蝶,我理应回礼才是。”
“可是蝴蝶,不过是到处皆能逮到的小东西——”
“才不是!”宝玉气呼呼道,“我就从来没有抓到过!”
他安慰性地轻拍了拍门板,像是拍小姐姐的背似的,“而且,不管是玉珏还是蝴蝶,都是我非常喜欢的东西啊!用喜欢的东西做另一样喜欢的东西的回礼,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因为喜欢......所以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
孩童沉默了片刻,似乎被这句话触动到了些,随即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宝玉,”宝玉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通灵宝玉也塞进去,“因为生下来时,嘴里便衔着这块玉,小姐姐呢?”
孩童将玉重新递了出来,低声道:“我不喜欢我的名字,因而你不需知晓。”
“可是那我之后怎么寻你?”宝玉急了。
“你且等着,”孩童的声音中带了些笑意,“等我长大之后,你就只在那些生的最好看的人中去寻,我定然比他们生的都好看——不,也许已不需要你来寻我了,在那之前,我定会先找到你的。”
他们在漫天的春光里庄严地伸出了小拇指,在狭窄的门缝中紧紧勾到了一处,晃了晃。宝玉仍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你千万记住了!”
“嗯,我记住了。”
在那之后不久,终于有奴仆寻到了此处,见了宝玉登时便如得了救星一般,忙伸手将他抱走了。宝玉一路抿着嘴,拼命地扭头向着那个小木屋看,终究是拗不过这些下人,被重新抱到了后厅中。
他也不会知晓,在那之后,黑漆漆的小屋中也有一个孩童努力地朝着外头看——他能看见的世界,只有那么细长的一小溜,只出现过往门缝里探头探脑的一个人。
这个人甚至与他说过比他亲生父母更多的话,笑起来纯稚而天真,显然是被极其娇宠的模样。孩童这样想着,心里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嫉妒,他将那一丝门缝重新掩的严严实实,不声不响地缩回了墙角。
身边无意中闯进这个世界的蝴蝶已然被带走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寂寞,只是将手中的玉珏捏的更紧了些。
......得生的好看些才好。
他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否则,哪怕自己找上门去,那人也是不会认的吧?
十年之后,人流络绎不绝的市井之上。他插着草签儿,静静等着先前已经安排好的手下来将自己这个主子买走,顺带演出一出戏来,给自己那个好嫡母好好上一课。
可却有一个没眼色的人,非得上前来将他买了。他本是满心的不耐烦,觉着眼前这人像是要乱了自己的计划,可紧接着,他的余光便瞥到了一位丰姿如玉、俊秀非凡的小公子,那人站在街角处,锦衣华服,不声不响地看着这边,显然是眼前这人的主子。
而那人的胸前,正巧端端正正,挂着一块他隔了老远也能一眼认出来的玉。
他默不作声,将自己藏在袖中莹润的玉珏捏的更紧了些,随后展颜轻笑道:“奴家愿意随您走。”
老婆子登时急了,悄悄儿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这并非是他们安排好的人。他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拨开了些,面上的笑意更深:“只是不知那位公子房里,可还缺不缺伺候人的下人?”
那时,已然又是一年春光如许。他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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