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王母早就预料到她此刻遭遇的对待。
想到这里,桑诺心酸得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赶忙低下头,把眼泪眨巴了回去。
一起用过晚膳,仆从收拾碗筷时,梵昊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桑诺放在膝盖上的手。
他能感觉到她微微一颤,却并没有退缩,就这么怯怯却温顺地,让他抓着自己的手。
桑诺一双桃花眸子微垂着,多情的似水眼眸里,流转着娇怯的神色。
梵昊心头一动,一不留神,竟露出痴迷地神色。
这狐狸精真是太勾魂了。
他虽然猜到她想用缓兵之计,以退为进,却还是忍不住乖乖走进她的圈套。
沉默许久,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低声道歉:“我唐突了。”
桑诺眼波流转,扑扇着弯弯的睫毛,一勾眼尾看向他,娇滴滴地说:“哪里话?成婚之日近在眼前,不过劳六爷多等几日罢了。”
梵昊微一眯眼,定定看着她的神色。
桑诺也坦然回望想他,嘴角带着温顺的笑意。
“你其实比看起来聪明很多。”梵昊意味不明的笑道:“好,我依你,等几日便等几日,都听夫人的。”
——
桑诺如履薄冰,伪装成乖巧的小绵羊。
三天过后,梵昊对她的禁锢不再那么严格,她可以带着仆从,在城堡外护城河内随意走动。
从清早闲逛到晌午,桑诺腿酸,就在城堡后御花园的凉亭里歇歇脚。
她弯腰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肚,两个侍女立即上前蹲下,替她揉腿。
“夫人好兴致。”
凉亭外传来让她厌恶的洪亮嗓音。
转过头,那个叫科洛德大胡子守卫,迈着粗壮的大腿,快步走了过来,冲她笑道:“逛了一上午,还不打算回屋歇歇?”
桑诺抿嘴冷淡地一笑:“是我未婚夫让你来管束我?”
“不敢。”大胡子哈哈一乐,走到她面前:“属下只是来给您请个安。”
桑诺哼笑一声:“现在算是请完安了?我就不送了。”
大胡子眯起眼:“夫人似乎不太想见我?”
桑诺抿嘴一笑,没有否认。
大胡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大马金刀地在桑诺石桌边坐下来,态度傲慢地开口:“属下倒是很乐意见着夫人。”
桑诺眼神意冷,斜看向他,威胁道:“六爷知道你对我这么上心吗?”
大胡子笑:“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吧!”
桑诺冷哼一声:“那就除非己莫为了。”
大胡子摇头晃脑地耸耸肩:“是啊,除非己莫为,不能让六爷知道的事可多着呢。”
桑诺心里一咯噔,面上依旧镇定地看着他:“噢?什么事?”
大胡子看她还想装蒜,便从腰包里掏出一块手心大小的碎木板,拍在石桌上,沉声对桑诺说:“我不识字,请叫夫人,这木板上刻的是什么字?”
桑诺顿时浑身一颤,捏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大胡子冷笑两声,低声道:“夫人一上午都在城堡外各个隐秘的地方,刻这几个字,难道是到此一游的意思?”
桑诺没说话,脸色有点发白。
大胡子不依不饶,抓起木块,递给一旁的侍女,“来,读出来让咱听听,看我猜的对不对。”
女仆双手接过木板,读出上面的字:“尊。救。”
“尊……”大胡子不怀好意地盯着低头不语的桑诺,故意拉长语调:“尊什么救什么?夫人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属下愚钝,六爷让属下如实回报夫人的一举一动,可这刻字儿的事……”
桑诺艰难地吞咽一口,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男人已经猜到那是“尊上救我”的意思。
如果被梵昊知道,她恐怕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夫人脸色不太好。”大胡子幸灾乐祸地挑眉:“别紧张,属下还不确定有没有必要上报这件事。”
桑诺抑制着颤抖,冷冷看向他:“你想怎么样?”
大胡子抬手刮了刮下巴上的胡渣,眼神贪婪的扫视过桑诺的身体。
“前任六夫人能歌善舞,她常常给六爷献舞,属下常年随侍左右,有幸旁观过几次,如今她走了。”
他对桑诺做出个遗憾地表情:“属下再没有眼福了。”
桑诺捏紧拳头:“我不会跳舞。”
见她不给面子,大胡子一眯眼,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那真是太可惜了,夫人这身段,跳起舞来一定很好看。”
桑诺心中绝望,不敢拒绝,正要说话,忽听身后传来某个熟悉的慵懒嗓音——
“没错,一定很好看,只是你没这个眼福。”
大胡子和桑诺闻言一惊,同时转头看去——
一个修长的熟悉身影,一袭白衣,转瞬闪至石桌旁,用纤长手指捻起桌上的木板,淡金色的眸子盯着木板上“尊救”两个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随后抬眼,看向桑诺身旁坐着的大胡子,柔声说:“站起来。”
大胡子站起来了。
“后退点。”那双金色眼眸直勾勾盯着大胡子,像猎豹盯着晚餐。
大胡子后退了。
他认识眼前这个人,这个单枪匹马,将魔界三军逼退至铜鼓关的恶龙!
大胡子的胡子开始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一向考虑周全的他,虽然拿住了桑诺的把柄,却在调戏六爷的女人之前,忘了琢磨一下六爷还有哪些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 醋龙意味深长的笑——
尊救。
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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