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去。”许从一的回答仍不确定。
“什么叫应该啊?难道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同事很费解。
“不,需要回去商量一下,这事我不好做决定。”许从一道。
同事们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眼里都看到了诧异。但未继续追问下去,例如许从一要回去和谁商量,这个问题,他们问过,知道不会有明确答案。
这天临时加班,许从一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去。
补凛提前做好饭,给他打电话,得知后将饭菜都保温,自己也没吃,在客厅看电影打发时间。
窗户天色黑压压的,空气潮湿,外面极风肆虐。
补凛公司比许从一远,走得早一些,不知道许从一带伞没有,补凛拿了把雨伞,出了房门。
特别巧合,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许从一开车进来。
补凛在一边人形道上,看着许从一的车自他身边悄然滑过,对方同样看到他了,不过看了一眼,立刻淡漠地移开眸子,神情间都是凝滞的冷意。
打着伞,步至车库出口,悠长的隧道晦暗不明,一个修长的影子渐行渐近,黑暗随着他的靠拢,渐次退开,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光速倒退,补凛视野中,只存在这么一个人,色彩鲜活的人。
他似乎听到自己灵魂的声音,在发出嘶吼和呐喊,他是你一个人的,他属于你。
胸腔中溢满幸福和喜悦。
补凛等着人走到身边,伞举过去,两个成年人,一把伞的空间,显而易见狭小了。补凛往外侧让开一些,把伞都遮在许从一头顶上方,雨水朝着他露在伞外的半身密密麻麻坠落。
只几秒钟时间,差不多都湿透。
到楼梯入口,补凛收伞,臂膀一震,抖落了伞上多余的雨水。
许从一走上阶梯,拐过弯道时,余光往下方看,随即同仰头望过来的补凛沉甸甸深谙的眸光相接。
平心而论,这个人对他的爱恋和情意,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感知得一清二楚。
补凛对他的在意程度,比之父母还要深切。大概这个世界,再难找出第二个类似的人了。
可惜,开端错了。
一子错,满盘错。
补凛见许从一忽然没動,像是在等待着他一样,补凛笔直大长腿,四五步踏了上去。他一手提着还在滴水的雨伞,另一手喔住许从一自然垂落在西裤边的腕,一触及到,指骨就紧紧收拢。
彼此体温纠缠在一起,好似这样一来,彼此的心,也缠缚在一块。
许从一眸光明亮,楼道内感应灯忽然暗了下去,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骤然袭来,黑暗掩住了两人的神色,补凛拉着许从一往楼上走。
整个楼道里,只有他们重叠在一起的脚步声。
比之许从一,似乎在二者同居后,补凛到更像这间屋子的主人,他差不多一个人将所有家务,但凡需要動手的地方都承包了下来。要是许从一允许,他甚至想澡都帮许从一洗。
但他也还算知道,不能逼太紧,得给许从一留一点自己的空间。
吃过晚饭,补凛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他从来不否认,他承认自己这样做很卑鄙,他是个渣滓,丝毫不顾及许从一的感受,即便许从一无数次的表示过拒绝,他依旧用卑劣的手段,将人给强行绑在身边。
没有办法,他等不了。
无法再继续等下去,再等,许从一就真的会变成他的姐夫,他容忍不了许从一和他有那样的关系。
他得到他了,这个结果很确定。
等补凛洗净碗,擦干净灶台,连地也一道给扫了,走出厨房,以为许从一到卧室,不想一个回眸,看到许从一直身坐在客厅沙发边。
壁挂电视一片漆黑,没有被打开,许从一双手合十,搁在曲着的膝盖上,面前的茶几放着半杯水,听到脚步声,缓缓地朝补凛望过去。
看面部神色微有异样,好像有话要和他谈。
补凛心间略沉,踏着冷沉的步伐上前。
“过几天公司有活動,估计会在外面住两到三天。”许从一神色间都裹挟着浅浅的淡漠和疏离。
这个男人对他有极强的占.有欲,之前有一次许从一和同事下班后约到一块去某家餐馆吃饭,特别巧合的是,电话没电自動关机了。等他九点多赶回来,补凛以为他是故意不接他电话,许从一看补凛愠怒的眼,觉得自己被这个人限制人身自由,心里也有火,没同补凛解释。不过接下来,用半个噩梦般的夜晚,许从一总算清楚一个事实,以后但凡有什么事,都得先告知这个人。
“两三天?”补凛眸色暗沉,唇齿间咀嚼着这几个字,“整个公司的人都会去?”
许从一嘴角边一抹嘲讽的笑似有若无,声音凉凉的:“是,整个公司。”像是怕补凛误会,他将后面四个字加重。
“具体几号?”补凛没立马反对,也没立刻答应。
“十六号。”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借口足够充分,不去,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暂时远离补凛的机会,许从一自然不会放弃。
补凛沉眸思索了片刻:“嗯,记得手机随时都充满电,我不想联系不上你。”
许从一扬唇微笑,笑容不似刚才那么抵触,带了丝丝暖意。
因刚洗过澡,还没有吹头发,简单用毛巾擦了下,有水珠从发梢末端低落到后颈里,水已转凉,许从一脖子下意识往里缩了缩。
“去把头发吹干。”补凛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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