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那架势,好像是准备就这么拖下去,拖到救援部队赶来。厍钧眉宇紧拧,目光深锁着车辆方向,略加思索,几秒钟后,就直立起身,朝向身后退,并一把将架在石台上的狙.击枪给收了起来,装回黑色长匣子,随后从兜里拿了个小瓶子,拧开盖子,就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倾倒在盒子上,盒子瞬间被腐烂,连带着内里的狙.击枪,也在腐蚀性猛烈的化学药剂作用下,开始融化。
厍钧手一松,小瓶子落在腐液中,随后利落拧身,一个多余的视线都没再给,长腿往前,两三步就奔到围栏前,一跃,身姿异常地矫健敏锐,就从十多层楼高的高楼上,笔直往下坠。裂缝鼓动衣袂,猎猎作响。
男人漆黑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四五秒时间后,厍钧两脚落地,只膝盖微弯了一个细小的几不可查的弧度,面上神色未有任何变化,就是脚下的石板被直接踩裂,现出两个深坑。
“b计划。”厍钧通过耳麦,对其他的哨兵说道。
在其他高楼处潜伏着哨兵听到厍钧这话,都先后收起了各自的武器,开始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往车辆拥堵的街道上奔。
厍言精神触丝在虚空中散发开,延伸到空中,尖端的触角微微晃动着,在感知空气中的每个不同寻常的波动。
她知道有哨兵正往这里聚集,其中一名力量等级比塔的任何一个都还要强——一名黑暗哨兵,力量凌驾于首席哨兵之上。
几乎是立刻的,完全不做其他猜想,厍言就猜测到这名黑暗哨兵有极大的可能是厍钧,她的好表哥。
一想到当初自己见到对方的那份喜悦和欢欣的心情,厍言就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过去,将那个愚蠢可笑的自己给狠狠扇一耳光。
引狼入室,真正的引狼入室。
她实在难以理解,怎么能有这样的人,枉顾lún_lǐ和道德,抢夺自己亲人的爱人。
不过她很清楚,时间怎么都不会倒流,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厍钧做过的事,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厍言攥紧了搁在腿上的拳头,胸脯起伏的弧度大了一点,她视线移动到左边,厍钧即将出现的街口。
被崔颐拦下来的许从一眼帘一垂,整个人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动都不动,崔颐以为他这是听进去他的话了,谁知道下一刻,在崔颐猛然放大的瞳眸中,许从一扑到他面前,两手抓着他胳膊。
青年身体温热,甫一靠近,独有的幽香清浅的信息素就直蹿口鼻,崔颐被这个令人浑身都舒畅的气味给蛊惑到,竟是准备回抱怀里的人。
然后,许从一偏着的头抬了起来,眼里除开焦急和悲伤之外,还有一种神色,歉意,且歉意的对象是他。
“从一哥……”哥字还没说完全,崔颐的话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庞大外力堵在喉咙,他嘴巴开开合合,想要说点什么,但面前陡然竖起一道坚实厚重的透明屏障,这面屏障把他和许从一隔断开,令他的声音无法传递出去。
隔着屏障,崔颐看到许从一绯色的唇瓣蠕動,对他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雇佣兵们忌惮归忌惮,还是有不怕死的,看在成功后的巨额佣金上,还是决定再试一试,也许自己就运气好,最后活下来也说不定。
一雇佣兵从满目都惊骇的人手里夺过短程火箭筒,放了枚炸弹进去,随后高架上肩膀,右脚跪地,左脚九十度曲折,目标是四辆汽车中打头的那一辆。
这个距离比刚才那名意外死去的人远了近十米,果然的,炮弹即将发射出去,他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那里,没有受到向导的精神力攻击。
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心下顿时一喜,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正在往他身上砸。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福兮祸所依,乐极且生悲。
雇佣兵刚刚乐极了 ,紧接着就立马悲催了。
他遭遇到了精神力攻击,但几乎在千钧一发之刻,火箭弹正在从筒身里往外蹦,随着雇佣兵手脚的忽然变化扭曲,他身体晃动,两手也不受控地发抖,导致的结果就是火箭弹没有如雇佣兵预想的那样,落在街道中间,而是落在了挤在一块的雇佣兵们身边。
嘭,一道刺耳的震响,连带着大地都跟着摇了几摇,可以说五分之三的佣兵都直接遭受到炸弹爆炸所带来强烈冲击波,另外五分之二的,则遭遇到崩裂开的金属碎片的猛烈袭击,许多人身上脸上都划出深深的血痕,一些人被震得直接飞出老远,一些瘫倒在地,顿时哀鸿片野。
那名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首当其冲,伤势最重,当场就小命呜呼了。
这一下,惊讶的人变成了厍言,以雇佣兵所在的距离,的确,在她的攻击范围边缘外,她试过精神触丝蹿及过去,但哪怕触丝已经钻进了雇佣兵脑袋里,因为刚才使用过一次共鸣炸弹,精神力还在恢复过程中,还需要一两分钟,才能进行下一次炸弹的投放。
哨兵莫名其妙就将火箭弹对准自己的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被人控制神经了,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而控制他的,是名向导,在他们身后,而不是身前的向导。
一些人开始往四处寻找,很快,对方正直冲冲奔向他们,一个相貌丝毫都不惹眼的青年,以很快的速度,往这边跑来。
他额头汗水涔涔,茶色的眼眸清明发亮,如同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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