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义上的养子,实际上却是血脉相连的亲侄子宋应楚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他那真正的小养子却还不知道。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将包裹这个秘密的纱幔在少年面前彻底被撕裂。
而宋应楚和白心露,都是一把极好的刀刃——锃亮锋利,一刀见血,还不需要他出手。
“阿嚏——!”苏锦之窝在花房的摇篮椅上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皱着眉把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紧一些,嘀咕道,“谁在想我?”
花房里灯光昏暗,斑驳的灯光细细碎碎地撒落在苏锦之的脸上和发梢间,他捂着腹部,一天没有得到食物咀嚼的胃部灼痛不已,翻涌的胃酸溢上喉头,使得他欲欲作呕,先前被雨水淋湿的衣衫现在半湿不干的黏在他身上,哪怕是最微弱的风的轻轻刮蹭,都能让苏锦之冻得浑身打颤。
他哆哆嗦嗦地和一号说话:“一号,这里好冷啊,我阿爸什么时候回家?”
一号回答他:“明天早上。”
苏锦之大惊:“那我岂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一号假意惺惺地安慰他:“死不了了的,宿主放心吧。”
苏锦之还想挣扎一下:“……我能不能回去睡,明天早上再回到这里来?”
一号慢悠悠道:“可以啊。”
“不,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睡其实挺好的。”一号回答地这么爽快,苏锦之反而不敢回去了,他要是一不小心睡过头了怎么办?那人设岂不全崩完了?
反正睡在低垂的星空夜幕下,繁盛艳丽的花房里想想还是挺浪漫的,就是有点冷而已……
苏锦之这样安慰着自己,同时把身体蜷得更紧了一些,将那些好不容易升起的稀少温暖小心环绕起来,他闭上眼睛轻轻嗅着花房里的香气,眼皮渐渐低垂,最后沉入睡梦之中。
睡着了就不会冷了,他这么想着。
这一个晚上,苏锦之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还是一个地球外交官,只不过那时的地球并不是一片荒芜,虽然大气被污染得十分严重,但仍有许多人们生活在被隔离防护罩保护的安全层里。
安全层外的土壤无法种植任何植物,但人们的生存需要它,需要氧气,因此每家每户都在自家屋顶、窗前、房中种满了色彩绚烂的娇艳花植。所以站在地球的高处看,安全层外是寂静苍凉的黑石荒漠,安全层内却是另一个五彩缤纷的国度。
那里鲜活、美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和无限的美妙,他在那里嗅着花香随夜一同入眠,而当他醒来后,就会看到——
苏锦之眨眨眼睛,脸侧濡湿的温热感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清晨的艳阳刺痛着他的双目,让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他看到宋明轩微微俯身站在他的面前,轻轻笑着,那些耀眼而刺目的金色阳光如碎金一般撒在他的发间眉梢,将他本来就深邃的面部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瞳孔漆黑得像是睡梦中注视着他的黑夜,偶尔闪烁出点点幽暗的光,如同夜幕里的疏星。
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行动,苏锦之伸出双手扑朝前紧紧地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脸紧紧贴在他的腹间,喉结上下滑颤着,嘴唇也随着张开,却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抬起胳膊轻轻揽住他,俯身在他发间亲吻,柔声问他:“怎么了,锦之?”
“我做了一个梦……”苏锦之颤声开口,然而等他说完这句话后,梦中那些绚烂绮丽的场景便在他脑海中迅速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有一点痕迹可寻,像来时那么突然,他除了记得自己做过一个梦以外什么也不记得,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你在发烧。”男人叹了口气,抚着他的额头说道。
苏锦之怔怔地抬头看着他:“爸、爸爸,我……我病了吗?”
“是的,爸爸抱着你再睡一会好不好?我们回去睡……”宋明轩用手指摩挲着少年柔软的发丝,压低声音轻轻哄着他。
石峻早上照常守在车库等苏锦之吃完早饭后去上课,结果发现都过了上课时间小少爷还没出来,这对于生活极为死板规律的少年来说是绝对不正常的一件事,他到大宅里去找慧妈和管家,结果他们俩发现苏锦之没在房里又跑到花房去了后就马上给宋明轩打了电话。
他早就查到少年生日那晚发生的事了,也知道白心露在讹诈他,他昨天一天没回家就是在等少年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也行,只要少年一开口,不管多难的事他都会帮助他解决。
结果这小东西只给他哥哥打了电话。
可他明明在偷偷的画他,还搞些什么秘密花语,而他刚才醒来看到自己时也不马上紧紧抱住他了吗,怎么就是不肯亲口说出来呢?难道是因为太害羞了?
不过很快宋明轩又想到,少年可能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毕竟现在在他心里,自己好是他的“父亲”。
但宋明轩却不知道,宋锦之一直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宋明轩看着怀里乖乖闭上眼睛的小养子叹了口气,将他抱回卧室,喊来家庭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和镇定剂,挂上葡萄糖水后又让秘书给少年的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他极有耐心地守着少年,直到他睡着后才离开屋子去向书房。
宋明轩掐着时间,在镇定剂的效果开始消退时给宋应楚打了个电话,让他到书房来一下——如果少年迈不去那道坎,那他就借把铲子,亲手将那道坎填平。
宋应楚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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