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须允并不愿意。
在解气之前,今泯一是不会放过须允的。
所以他这两天说的气话越来越多。比如说须允在自己家是吃白饭的,是个清高自私的人,更是个残忍的人……还鼓动其他人一起给须允找茬,让米姨做饭时往里面加很多辣椒,命令女佣停掉须允房间里的热水,和原秋去商店买很多橘黄色的衣服、床单等等送给须允。
须允看着满屋子的橘黄色,手握成拳,几乎快郁闷死,但是面对亡妻的恩人,须允还是不想说“xxx”之类的脏话。
忍着吧,到哪一天就结束了。
夕望和原秋打趣道,“要真讨厌人家,就让人家回家啊,把人关在自己家算什么事?”
“你少说点话,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这些天,须允也会一直去给亡妻扫墓,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为了范缘而忍让那个幼稚的男人。
“你不喜欢喝酒。你妈不让我卖饮料给你……但我偷偷带来你最喜欢的碳酸饮料,还有零食。现在你死了,就不需要在乎体重的问题了,随便吃吧……”
靠在亡妻的碑上,须允目光涣散地望着偶尔经过的人,突然想起了今泯一。前一天晚上,今泯一和须允争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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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乎我!”今泯一把已经睡了的须允叫到一楼,一手掐着腰怒吼道,“如果你在乎我!你就会知道!我现在很痛苦!你可以救我,但是你没有……你没有!”
“……”
“你们!”今泯一在空中画了个圈,示意旁边的所有人,原秋、夕望、女佣,“你们都不在乎我!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钞票!你们的支票!……我对你们很好,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你们怎么对待我的……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全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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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只有纪珉在乎他。”须允坐在墓碑旁,直到他买的东西都烧完了,他扭回头看着墓碑,像是看见了范缘一样。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赶紧低下头。
“……”
须允原以为今泯一是在自找没趣,但是他却和今泯一有了同样的想法。
纸烧完了,烟也快消散了,须允却靠地更紧了,“求你,让我再靠一会儿……只有你在乎我,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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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须允一大早醒来,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向衣柜,准备穿衣服。他看到了什么,在椅子上……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上面还放着一条湖蓝色的领带,下面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须允记得他没有这种外套,应该是今泯一在他醒之前放在那儿的。
但须允只是看了下,依然走向衣柜,穿上自己的衣服下去,下楼时,只有原秋在吃饭。
原秋看到须允还穿着平时的衣服,起身赶紧拉着他上楼,“你没看见我放在那儿的西装吗?趁泯哥起来之前,快点换上。”
“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而且在剪辑室里穿西装不合适。”
“不会,泯哥让我和你的老师请了假,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出去。”
“去哪儿?”
原秋推着须允回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白色的衬衫,扔给须允,“夏花集团的董事长夏卢朋的女儿今天过生日,中午要去夏卢朋家吃饭,必须穿正装。”
“哦……可你们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呢?”
原秋拿着西装外套,等了会儿,回答,“泯哥不让我们告诉你。”
“……”
须允从镜子里看着背后原秋的表情,无奈地低下头,系衬衫扣子。当他看向领带时,手的动作明显犹豫了些,拿着领带回头看原秋,“你会系领带吗?”
今泯一醒了,已经穿好了衣服,下楼却没有看见一楼有人,就问端饭的女佣,“没人起来?”
女佣回答,“原秋和须允都醒了,但是他们刚才又上去了。”
原秋皱皱眉,怎么须允不会系领带?
放下外套,原秋上前,接过须允手中的领带,轻轻挂在须允脖子上,“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你看……宽的这边,要这样绕过来,然后从后面……须允?”
须允没有阻止眼角的泪滴掉下去,看着它掉在原秋的手上。
“我,我没穿过几次西装,除了毕业、面试……每次,都是我妻子给我打领带……我不知道,她、她从哪儿学的……我……我,我……”
原秋稳稳地系好领带,将领子折下来,“现在她不在了,你要学会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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