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庚是皇帝嫡亲弟弟段飞的独子,老襄王战死沙场,王妃早逝,段长庚便是端惠太妃抚养长大的。
“是。”雪竹行了礼退了下去,温承忙给端惠太妃道谢:“多谢娘娘。”端惠太妃点点头,温和地笑了笑,温承看着这位老人家的脸就发憷,这端惠太妃不怒自威。
端惠太妃一到,后宫立时就整齐了,布置灵堂,准备丧服,一件件都极有效率的做了起来。
大臣们终于进宫了,一个个与温承也不陌生,看见温承都是一脸不屑,可是温承手执天子剑站在龙床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为难温承。
外面的雪还没有停,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温承伸着脖子等外面的消息,终于长公主回来了,温承一看到奶奶,觉得心里的石头登时放下了一大块。
长公主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乖孙坐在一群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中间,穿的也没寻常光鲜,一身黑衣衬得脸又小又白,长公主心里不高兴了。
“老祖宗。”大臣们纷纷起身,向着长公主行礼,长公主瞥了一眼众人,幽幽道:“我家阿承年纪小,没见过大场面,还要你们多多照顾。”
老臣们一时语结,此时若应下了,那边拐着弯承认温承这相位了,几部尚书登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一辈子兢兢业业,竟让这么个公子哥做了空降上司,还要自己承认,这不是给心口添堵么?
长公主看着众人笑了:“怎么,不成?都不肯卖老身这个面子?”
一群大臣互相打量了几眼,都唯唯喏喏地道:“老祖宗说笑了。”
端惠太妃也迎了出来,与长公主相互见了礼:“皇姑。”
长公主这辈分着实是太高,她是太|祖皇帝的小妹妹,与太|祖的长子同龄,她与温仲一辈子就只温道辅一个老来子,温道辅也就温承一个老来子,此时皇室已经传到了第四代,温承愣是和已逝的老皇帝是一辈儿。
长公主坐在首位,拄着拐杖道:“庆王已经就近去调黑林军了,只是黑林军的驻地远,快马也得明日到京城,所以今夜我们只有一万禁军和城中的巡防营。皇帝的死因你们也都应该知道了,刘氏谋逆弑君,刘惠刘闯都还没有抓住,你们都警醒着些,谁与刘家走的近,也都给老身避避嫌。”
“是。”大臣们齐刷刷道。
长公主年纪大了,跑了大半夜,早已乏力,便在端惠太妃的安顿下去歇息了。
温承没了后顾之忧,才带着大理寺卿宋瑕与大理寺少卿冷焕东,史官潭思翰将皇帝的死因归档,另外命礼部同端惠太妃将皇帝的丧事办了起来。
温承虽没正经做过这些,可是从小见的便不少,此时竟也快速上手了。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城门口紧急想起了鼓声,温承顿时惊醒了,其实他才刚闭上眼。温承跳了起来问身边的人道:“怎么了?”
身边的小太监惊吓了一夜,此时还没睡着,听见温承问话忙道:“好像是外面打起了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禁军前来报信:“刘闯已打到了东城门,与刘惠里应外合,将城门打开了。”
温承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惊惧,他吩咐众人保护太子与宫中的朝臣后妃们,自己转身带着天子剑,随着禁军登上了紫禁城的城楼。
段长殷和段钦一直跟在长公主身旁,长公主与两个孩子说着玩耍,尤其是段钦,年级还小,昨日巨变,早已吓得失了魂。
温承登上城楼,只见外面东城门已经陷入了一片大火中,连城楼上的旗子也不知哪里去了。
弓箭手也上了城楼,站在温承身前,温承不能走出紫禁城,眼看着叛军从城门口到了皇城下,刘惠终于露面了,他与刘闯两人并肩站在承天门下。
刘惠黑着脸,又难掩得意之情,他在城下扬起马鞭向温承喊道:“小少爷,开门投降吧,你还是该在百花坊听曲赏舞,这样刺激的事不适合你这朵富贵花。”
温承不搭理刘惠,他手持天子剑,向着城下众兵马喝道:“刘氏谋逆弑君,枉顾天理,其罪万死不足,天子剑在此,受刘氏蒙蔽的士兵们,立即放下手中兵器,缴械不杀!”
刘闯“哈哈”一笑,向着温承吹了个口哨,身后的士兵都紧紧按着手中的战刀,仿佛都没听见温承的话一般。
刘惠大声道:“温承弑君,软禁皇后,挟持嫡长孙,妄图立段长殷为帝,搅乱朝纲,将士们,清君侧!还我大齐江山!”
刘闯跟着道:“清君侧,战后人人有赏,活捉温承着赏千户候,得温承首级着,赏黄金千两!”
“清君侧!清君侧!”
温承看着地下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斗志昂扬的将士门,简直恨铁不成钢,薛起走到他身边道:“丞相,放箭否?”
温承摇了摇头道:“且等一等。”
薛起道:“先下手为强,丞相还在等什么?”
“等顾将军。”温承道,“我等不过匹夫之勇,比不过西山大营训练有素可以上战场的将士,得出奇兵。”温承说着看了一眼渐渐方亮的天际,一夜的雪终是停了,这天也该亮了。
一支箭射中了承天门的牌匾,底下士兵杀声大起。
“攻城!”
温承见形势已到如此,只得下令道:“放箭!”
温承二十多年里,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那些战场上的事,只是奶奶口中哄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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