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良辰没法反驳,又觉的委屈。又不是他赶的人、扔的东西、砸的房子!但这事说得清吗?他就算跟别人那样挣钱养活自己,他有个二环内的家、不怕饥寒、成绩烂到底了还能上大学,这就是罪!
他觉得憋屈得不行。
霍子安走了过来,坐在他边上。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霍子安开口道:“今天怎么了?”
由良辰:“遇到点事儿。”
“我知道遇上点事,”霍子安见由良辰还是一副冷淡的口气,火气上来了,“你就不能先打个电话请假吗?”
由良辰:“我手机没了。”
“你没了手机,可以借邱新志的。”霍子安酸溜溜。
由良辰心烦意乱,霍子安既然来问他,他原本还想对他倾吐一下。他又不是铁打的人,受了委屈,也想有人心疼。
没想到秦艾关心的是钱,霍子安关心的是请没请假!
霍子安的态度甚至比秦艾的还要伤他,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脾气,冷笑道:“我请不了!您要不满意,可以不用我。”
霍子安气得脑袋冒烟:“由良辰,你能不能有点责任感,动不动就走人,动不动就撂摊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得让着你吗?”
谁让着我来了?!由良辰简直想笑。“我不用谁让着,本来我就不想做什么服务员。”
霍子安控制不住,脱口而出:“那你留在这儿干什么呢?你要不是这院的孩子,你以为谁会忍耐你这样的态度!”
由良辰犹如被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底,又从脚底凉到了心尖儿。因为他是这个院的孩子!因为他的家在二环内!要不是为了这个四合院,霍子安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他吧。
由良辰千疮百孔,被伤得彻彻底底的。他脸色惨白,低声道:“你们这不叫让着我,我压根儿就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做服务员。是我让着你们。”
他走回东屋,掀开纱帘,消失在黑洞里。
霍子安话一出口,就后悔得要命。他管不住自己,由良辰从下午四点起就失了踪,整整八个小时,跟邱新志一起,音讯全无。他一时担心得不得了,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刷一下新闻;一时又酸得发疯,由良辰和邱新志两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多半是两人躲哪儿玩去了,忘了时间。
餐厅少了一个服务员,节奏全乱了,而最乱的是霍子安的心绪。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而且竟然没把任何一块牛排煎糊。
等他见到由良辰跟邱新志并肩回来,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之后醋意就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他蹲下来,捡起由良辰扔地上的半根烟,看着烟头的火苗逐渐黯淡、熄灭。心头的火也随之变成了灰蓝色,幽幽的在心窝里摇曳。
他只觉自己可笑,由良辰就算跟邱新志好上了,又关自己什么事?他既然已决定不碰由良辰,那就该彻底地把他从心里释放出去,由良辰喜欢的是北冰洋女孩,还是邱新志,那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就不是他的!
但他实在放不下。经过了这个晚上,他才知道自己对由良辰的感觉,比预想的还要强烈得多。
霍子安惘惘地出了会儿神。见由良辰的房间没有一点灯光,估计他不会再出来了。
他回到餐厅里,发现邱新志竟然还在。
他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对邱新志扬了扬头道:“出来吧,我们聊会儿。”
两人走到了槐树下。这晚上,连小卖部都没开门,四周静得像洞穴。
霍子安问:“今天出什么事了?”
邱新志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霍子安听完之后,眉头深皱:“他全扛身上了?”
“要不还能怎样,说房子闹鬼了,煤气管自己爆的?”邱新志嘲道。
霍子安不是很了解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这事有多严重?”
“照现在情况,应该没啥事,就是赔偿呗。赔多少,看物业的良心了。”
霍子安抬头看浓密的树冠,骂道:“傻子!”
邱新志笑了:“地主家的傻儿子。性子上来了,谁都管不住,以后得盯紧点。”
霍子安知道了情况,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转头看着邱新志,他道出了心里想跟他说的话:“你盯着自己吧,少去招惹傻儿子。”
邱新志冷笑:“那你呢?你要管我,不如先管管自己。”
霍子安郁郁道:“我对他没想法。”
“哟,没想法,”邱新志忍不住笑:“没想法,会特地找我说这番话吗。霍子安,我不怕跟你公平竞争。”
“我怕,”霍子安老实道。
咦?邱新志很意外,这不是霍子安会说的话。
“邱新志,你不了解良辰家里是什么情况,他家就是个非常传统的北京家庭,良辰是唯一的儿子,家里全部期望都落他身上。你知道他性格的,这就够他难受的了,你要掺乎进去,不是让他为难吗?”
邱新志把这番话放心里转了转,瞬即就明白了各处的关键。“霍子安,你国外长大的,怎么脑子里三纲五常的,跟宋朝人穿越回来似的。”
“扯哪儿去了?全世界不管哪个国家,家庭都很重要。”
“家庭是很重要,但家庭也是人构成的。由良辰好三十的人了,自己能独立做决定,他要不要承担后果,自己会去琢磨。为什么不交给他选择?”
这话,霍子安倒是没法反驳,只好道:“没那么简单。”
“你要想得简单就简单,复杂就复杂。嘿,我知道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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