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安问道:“由良辰,你说我该不该上电视?”
“你想跟那宇哥一边跳钢管舞一边煮鸡蛋吗?”由良辰想象到那情景,就觉得好笑。
“哈哈,现在电视都那么玩?”
“不一定吧,也可能去荒郊野外养鸭子、马路边卖汉堡、看谁能分出公兔子母兔子之类的。”他从来不看电视,也很少打开视频,纯属信口胡扯。
霍子安笑了起来。他自然不想上电视,不过也认同餐厅需要宣传,无论是北京还是上海这种大都市,“普罗大众”其实是各式各样的,趣味爱好天南地北;固然有红磨坊这种花枝招展,谁都勾搭的,但也有像霍子安餐厅那样只找情投意合的。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群众,无论如何,首先还是必须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把咖啡杯转了个圈,接着道:“宇哥说得对啊,一家餐馆没人来,做得再好也百搭。虽然可以等口碑慢慢做起来,但北京竞争激烈,像红磨坊那样的餐厅也很有吸引力。我们不做点宣传,光在那儿埋头苦干,可能真不行。”
由良辰一指外头的马路,“要宣传,不用上电视那么麻烦,十块钱印两百张传单,趁黑我们一路贴下去,够贴到北新桥了。”
子安笑着附和道:“这个主意好,不过贴小广告太缺德,要不你打扮一下,沿路派去?前头不是有个小丑卖花的吗,你可以跟他搭伴儿。”
“我操,”由良辰赶紧反对,“你还不如让我扮个大熊猫、牛魔王……”
“行啊!”子安道,“明天给你置行头去!”
“甭想!”由良辰笑了一下。
两人胡侃了一会儿,霍子安心情畅快了不少。走出店门时,霍子安对咖啡师道:“谢谢,咖啡很好。”
咖啡师是个留寸头的女子,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在那边推来推去,我都听见了。小店空间不大,下次要批评的话,请当面对着我来好了。”
霍子安赶紧陪罪:“我们闹着玩儿的。”他见这店面积很小,却处处用心,细节毫不马虎,心想,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他兴致来了,又道:“你知道草藏胡同里开了家法餐吗?我是那里的厨师,有空过来尝尝,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咖啡师一愣,随即爽快道:“嗯,有空我去尝尝。”
霍子安跟她要了笔,在餐巾纸上详细画了路线,写上店名。咖啡师看了看,在空白处加了一行字,“食物未知,但厨师和店员很帅哦”,接着把纸贴在吧台前。
她对他俩道:“我这里贴小广告不违法,也不要钱。”
霍子安感激不尽,给她敬了个礼,“多谢了,同志!”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咖啡师回道:“努力哦,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
也想像开家小店那样来写文,找情投意合的读者,细水长流地写下去……
第27章 为了吃顿饱饭
过了两天,老鲍来吃饭时,霍子安把踢馆的事告诉了他。
“千万别上当!那人就是来蹭你名气的。”老鲍冷笑道:“那家店我听说过,在北京算个球,电视台要找大厨师,也不会找上他。就算真找上他了,也不会给他多少镜头。所以他才要拉着你,好跟电视台谈判。赢了你很好,输了也是个话题啊。”
霍子安不明白:“我刚来北京,有什么名气给他蹭啊,人都认不全。”
老鲍皱了皱眉,“你有这么傻吗?子安,中国有六百万名厨师,你知道有几个得过米其林?中国主厨里面,也就五个啊。六百万分之五!现在留在北京的,就你一个。餐饮界那班有话语权的人,你以为会看重营业额,看重排几个小时的队?这都是潮流,过一阵就没了。几百万的流水算什么,哪怕他有几千万、几亿,也改变不了他是一粒花生米的事实。这里是北京,重要的是头衔!有名份,就有权,有权,就有钱,钱是这链条里排最后的。”
子安受教了:“所以,我别理他就是了。”
“当然!要上电视,也等那班人来求你啊。”
霍子安无奈笑道:“我可不想上电视跳钢管舞,他们来不来也无所谓,我就希望客人能多来几个。”
老鲍环视冷清的餐厅,“这里地点偏,不好找,而且你又没有系统地做宣传,短期内客流不会多。怎么,急了?”
子安低声道:“这种情况我有预料过,不过持续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很伤士气的。你记得吧,我跟黎小南的餐馆开业不到半年,晚餐预定就得提前一星期。”
“我还记得你接受了一百个采访,去了一千个酒局,你跟我抱怨过,上海每个酒店你都熟到不能再熟了,偏偏找不到自己厨房的门在哪里。”
“是啊,那时候天天跟踩着火那样,不能停下来。开会、谈判、去活动、采访,有一天黎小南听风水先生的话改了厨房的进出口,我回去找不到门了。我丢了自己的厨房,这事真荒唐,是吗?
“没错啊大厨,荒唐得要命,”老鲍拍了拍子安的肩膀,“厨房是所有主厨的根本——虽然有50的主厨把它当成一句屁话。你爱你的厨房,而且现在你完全可以控制它了,所以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嘛。”
霍子安凑上前去,“老鲍,你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有了厨房,没吃饭的人也没用。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当然可以,你是六百万分之五啊,挂着米其林的名字,你去到火星也能找到食客。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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