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已是除夕,方屿这大半个月都没回去看过杨叔叔,今天再不去,杨柏肯定要生气了,所以只能拖着酸痛的腰起了床。
洗漱完下楼,曲恕正在客厅整理礼物。方屿随口问:“谁送来的还是要送出去啊?这么一大堆。”
曲恕笑着冲他招手,“快过来,我列了单子让司机去买的,你看看还缺什么?”
方屿慢慢走过去,揉着眼睛说:“这哪儿有什么标准,你看着行就行了嘛,这是要送哪儿去?这么用心。”
曲恕笑着把他拉进怀里,顺手替他揉了揉腰眼:“昨天不是说要去杨叔叔那儿?我跟你一起过去。”
方屿“啊”了一声,抬头惊讶道,“这都是要送去杨叔叔那儿的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曲恕转头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有点,那就分一下,你挑些我们一会儿拿去杨叔叔那儿,剩下的晚上顺便拿去我爷爷那儿好了。”
方屿:“唔,分两半就没那么夸张了,这主意不错。”
曲恕笑着把他按到沙发上,“晚上跟我一起去?”
方屿下意识说:“可是我跟杨叔叔说好了陪他守岁啊?”
曲恕想了想,“那我们就下午先去看老爷子,晚上再去杨叔叔那儿吃饭?”
方屿茫然的问:“你是说,要带我一起去看爷爷?”
曲恕点头。他心想,你都把我介绍给万千情敌了,我怎么也要摆明态度呀对不对?
方屿却迅速怂成了一团,抠着沙发结巴道:“别别别要不我们还是各自行动吧,我我我我,我,我还是算了吧……”
曲恕无奈:“我家老爷子不吃人。”
可方屿都快哭了,他皱着脸求饶:“这这这,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哥我我我,我真,还是别了吧……”
曲恕揉了揉他的后颈,心想,这是什么道理,你带我见了你唯一的亲人,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公布恋情,却没做好跟我见家长的准备?
你仁至义尽,却要陷我于不仁不义,方小屿,你可真是个小坏蛋。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有足够的耐心,非把你这太小心的态度给改了。
“饶得了初一饶不过十五,”曲恕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终究不舍得勉强他,“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其实这次曲恕真的冤枉方屿了,他不是不想去,他其实也想去,也特别想跟一对正常的普通的恋人一样,年节时跟着对方回家拜访,给老人拜个年问个好。只是曲恕说的太突然,他没做好准备,有点怂。
他只要一想想,那是曲恕的家人,就害怕自己不够好讨人嫌——他实在没什么跟“家长”辈相处的经验。项辛虽然理论上应该算他的叔叔辈,但年纪只比他大了十岁,而且他和杨叔叔刚好上的时候,方屿年纪小不懂事,恨他抢走了杨叔叔,对他一向横眉冷对,两人“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是这么多年的日常,一见面就互怼。杨叔叔是他唯一能算得上长辈的人,也是亦师亦友,和爷爷父母的感觉还是差了挺多的。
方屿越想跟曲恕好好的,越不敢见他家长。他知道自己这是鸵鸟心态,但是翅膀之下很安全,他一时无法免俗。
两人先去了杨柏家,带着那小山似得年货礼物的一半。
杨柏无奈的下楼帮他们拿东西,“这是干嘛,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搬家呢。”
方屿心说你是不知道这才一半呢。
曲恕心说我又不知道去男朋友家过年都要准备什么,只好多买点了呗。
“项辛呢?怎么不下来?”方屿看东西实在有点多,他们三个恐怕拿不完还要再跑一趟。
“他去项叔那儿送东西,下午才回来,”杨柏回答,“拿不了了,一会儿再下来一趟吧——以后可别搬家了,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方屿悄悄给曲恕丢了个揶揄的眼神,收获曲恕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也不知道他怎么腾出的手。
折腾半天终于吃上了饭,杨柏的手艺很好,不过近年项辛怕他辛苦,很少让他动手,只有过年过节才许他下厨。
电视开着,主持人在提前揭秘晚上的春晚看点,喜气洋洋的声音响着,添了点过年的热闹烟火气,室内暖洋洋的,三人说笑着吃饭,气氛一片温馨。
这顿饭方屿吃的特别满足,饭后主动拉着曲恕洗碗助消化——其实就是把碗筷放进洗碗机,然后等着拿出来就行。
两人就站在厨房闲话,方屿说咱家的洗碗机都没用过,多浪费呀。曲恕不为所动,说你不要老想着祸祸厨房了,你手艺实在跟杨叔叔差的远。
杨柏在客厅叫方屿,说赶紧出来帮忙贴对联,等项辛回来就可以开始包饺子了。
曲恕跟着出来,两人放着自己家门口的对联不贴,抢了杨柏和项辛的活儿玩的高兴,横批贴歪了都没看出来。
下午竟然飘起了雪花,曲恕赶在雪大之前回了军区大院。
项辛也从他爸哪儿赶了回来,三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包饺子,方屿和项辛因为谁包的饺子更好看争论不休,非要杨柏评比一下,烦的杨柏一人给了一下,“都是我教的,一样好看!”
冬天的夜来的很早,五点天色就暗了。曲恕回到军区大院时父母和小姑一家都已经到了,他悄悄跟爷爷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说好的“孙媳妇儿”没带回来,老将军有点闷:“男娃子害什么羞嘛,你是不是骗我呢,其实根本就没找着媳妇儿!”
曲恕心道才不骗你呢,我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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