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在她旁边飞来飞去,东嗅嗅,西嗅嗅,忽然露出一抹看上去坏坏的笑容,“你知道为什么勃利勃利的恶魔争先恐后地想狩猎你吗?”
塞隆摇摇头,模模糊糊觉得可能理由跟她小时候被追捕的时候是一样的。
“举个例子吧,”蔻娃晃了晃头,“好看的东西大家都想据为己有,这事儿在恶魔里特别常见,我小时候就被好几个恶魔领主捕获过。”
“啊……”塞隆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她也记得自己被短暂地捕获过几次,人类眼中的贪婪让她本能地厌恶,因此觉得好像很能体会蔻娃的心情。
“不需要安慰我,后来他们都被我弄死了,我才是最后的大领主,吞并了他们的力量和地盘之后。”她得意又带着点炫耀说,“甚至有些人类也是这样,看见一朵美丽的花,就想偷偷摘掉,带回家,摆几天,也不管花的死活。”
是这样,塞隆心虚地点点头,想起希珀曾说过她“怀着愧疚摘下了几朵桃花,并把它们做成了书签”。
蔻娃凑近了她,低声而快速地说:“对恶魔来说,你就是这样的‘珍物’,谁都想把你据为己有,但他们都失败了。”
“‘珍物’?”这个词让她耳熟,但完全是陌生的词汇,她根本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这就有点奇怪了,拜远在天边的老法师教导有方,她的记忆力很好,特别是对于词汇,很少有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意思的时候。“什么意思?”
蔻娃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她的鼻尖几乎都碰到塞隆的了,“什么?你的古代诗歌赏析是白上的吗?你上学期不是上过那个课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有那么几次有半节课被决斗耽误了没听见的,该不会这么巧吧?
蔻娃用手背打打她的胸膛,说:“‘珍物’,古高博伦诗歌里经常出现的意象,意思是非常珍稀的宝物,而且它作为一个意象,经常用来形容一些心头难以割舍的东西。”
塞隆笑了笑,“你听过很多课?”
“那当然了,伊兰有时候不让我烦她工作,可也不让我出去胡闹鬼混,不然就不让我上床,有时候连卧室门都不让进。我就只好去听课,学校里所有的课我几乎都听过。”
“教务长一定很得意自己有这样的契约恶魔吧?”
蔻娃耸耸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伊兰是个很特殊的人类,可能几万个人里才会有一个,就是那种s值特别高,恶魔根本看不透的类型。”
塞隆也跟着她叹了口气,“珍物”,她想起来了,希珀也曾对她说过“你是我的‘珍物’”,她的老师那时候正在研究古高博伦语诗歌,话语中出现这种意象真是再顺理成章不过。她刚刚在心里窃喜了一下,然而仔细想想,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希珀是个她永远看不透的人。没有任何人和她一样,所以塞隆也没有任何的参考,这就像学一门全新的语言却没有字典的帮助一样。
“啊,你还没说完呢。为什么恶魔又全都放弃狩猎我了呢?仅仅因为学校是勃利勃利大领主的地盘吗?”
“不是的,”蔻娃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参与狩猎,跳舞吗?你的水领主会乐器吗?”
塞隆把伦宁扯出来,这个油滑的水领主捂着头上的触手表示自己只会吹口哨。
“口哨也可以,随便来首四三拍的曲子吧,跳舞吗?‘有主的小可怜’?”
这完全是一句恶魔语,岩浆一样咕噜噜地混在一起,塞隆皱着眉头问:“什么?你刚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蔻娃摆摆手,说:“同志的意思。你今天如果不踩我的脚,我就有个小窍门教你。”
“关于什么的?”塞隆挺胸抬头,一只手搭在蔻娃的肩后,另一只手和她握在一起。
蔻娃神秘地眨眨眼睛:“跳女步也可以引导舞伴的窍门。开始吧!”
她拉了一下塞隆的手,和着水领主悠扬的口哨声,从“旗帜步”开始,引着塞隆旋转平移。
“你马上就要结业了?”
“嗯。”
“好快啊,我感觉还没跟你玩够呢。”
“我偶尔还会来的,比如说考试什么的。”
“所以你才这么急着学跳舞?为了欢送舞会做准备?”
“对。”在这里有个奇妙的停顿,两人之前练了好久,蔻娃向后转而塞隆拉着她的手,但明显地,她体会到这次和之前不一样。蔻娃在相拉的过程中,也有一个不显著的用力动作,这让两人的身体超出预期地靠近甚至碰撞,蔻娃缩进了她怀中,原本舞蹈里最低限度的隔阂最终被打破了。
塞隆稍稍皱了皱眉头,不露声色地让开,然而这时她醒悟过来,也许这就是蔻娃所说的“女步引导舞伴的方法”,就想接下来看看蔻娃要干什么。
“你有什么一定要想要邀请的跳舞对象吗?”魅魔在她怀中问,可还没等塞隆推开她呢,蔻娃又悄然远离,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指,这可是离心动作,如果不拉紧,一定会失误的!
她赶紧去捏蔻娃的手,然而指尖还是从她手中滑走,可就在脱开之前的瞬间,蔻娃勾住了她的手指,腰肢妩媚地折了回来。
“也是同一年结业的男孩子吗?别害羞啦,这样的事情,我这年事已高的老恶魔可看了二十年呢。”
“不……不是。”她欲言又止,脸上浮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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