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塞隆几乎要捂住嘴巴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赶紧打消希珀的疑虑,“啊,是我猜的,维吉尔不是说他很喜欢扰乱战术吗?那‘寒冰飞溅’还是个挺好的选择。”
“你这样扇得再快它也是不会快速显色的。”希珀盯着她在纸上扇来扇去的手说。
“咦?是吗?”塞隆惊讶地说。
希珀说:“确实加快fēng_liú动的速度会让墨迹快点干,但却不能因此加快显色。”
“也就是说……并不是墨水和空气里的什么发生了反应,而是别的东西让银色墨水显色?”
这句平常的描述性语句不约而同地触动了说话者和听众,希珀皱着眉头点点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而塞隆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她的桌边,对她说:“老师!我们来试试到底是什么光让它显色吧!不是空气,就一定是光了!”
“如果,如果不是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伦宁找到了可以出来的机会,赶紧伸出了触须,塞隆一把抓住触须,把这个淘气的水领主粗鲁地从元素裂隙里揪出来。
“您太粗鲁了,哎呀呀我的陛下,您难道对我的小主人这种不体面的行为视而不见吗?”
希珀微笑着说:“我一直把它看作你们之间亲密的打闹。”
海克特拉也附和说:“是的,小鬼之间的打闹。”
伦宁缩成一团,在头顶弄出了一个喷泉。
“好了,”年轻的元素使者像个指挥家一样挥挥手,所有的窗帘都自发地关上了,大角鹿站起身,贴在墙面上的树林沙沙作响。
比晚上还要黑,图书馆里不开照明一片漆黑。
“伦宁,我要一束光,和一个彩虹。”
“遵命,遵命。”水领主自暴自弃地把窗帘弄出一条缝,一束刺眼的阳光透进来,穿过了它头顶的棱镜,在附近的写字台上形成一道彩虹。
塞隆比照着彩虹的宽度,借着七彩的辉光在白纸上划下九条横杠,接着又在全黑的地方随便画了一朵花。
“开始了!伦宁,坚持住,不要乱动。”
然后她听到细小的出气声,应该是希珀在笑。
她扭过头,在黑暗中捕捉着希珀的眼睛,但它好像哪儿也不在。塞隆四处张望,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肩膀。她回头,看见了找了许久的眼睛。
暖灰色下溢出彩色,极其温柔地垂眸看着她。
也许在看她,也许没有看。
一片黑暗里只有一束光,而她们都在黑暗中,暗中却有一团火在她胸口跳动。唯一的一束光照亮了希珀的脸,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凑过去扑火。
黑暗本身就似乎能吸走所有的声音,让人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呜呜的风声永恒地吹着,吹得大角鹿的森林沙沙作响。希珀的眼睛离得极近,她着迷地去捕捉它,甚至已经闻到她迷恋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三万存稿没剩多少了……
第189章
她又一次突破了羊皮纸的味道, 闻到了让她又暖又安心的气味。
异暗中说不清能看到什么, 她或许根本看不清希珀的脸, 然而看不清也许是因为……她们, 离得太近了,她只盯着希珀的嘴唇。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楚嘴唇的形状,只想去尝尝它是不是像许多禁忌的故事里描绘得那么柔软和甜美。
心口陡然间升起一股羞涩, 她竟然在这种时候忽然肖想起她的老师,在她们的试验里, 而她……她真的想亲下去。
那两片诱人的嘴唇忽然动了动,肩膀也被人用力握住。她的心跳如擂鼓一样咚咚响个不停,期待着希珀会拉住她朝她怀里靠去。
“塞隆。”
塞隆陡然从梦幻中惊醒, 糟了, 她该不会是察觉了什么吧!
“老师、老师……”
“不如我们来猜猜是哪边先显色吧?”
塞隆松了口气, 心不在焉地说:“我猜七条光都会有效果,因为七种颜色混起来是黑色嘛。”
希珀抿嘴笑了笑,“但七种光混起来是白色的, 我猜是紫色外面的‘看不见的光’。”
塞隆看起来有点后悔。希珀的手抬起来,似乎要去刮她的鼻子,然而最后并没有,只是轻声说:“专心点。”
塞隆害怕地扭过头, 直直盯着桌上的光带。
“那边,那边是不是有点……黑了?”她指着紫色的那端,“您猜对了!”
希珀说:“真快啊,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赌点什么呢。”
塞隆问:“您想赌些什么?”
“这次已经过期了, 下次再说吧。”大法师的语气恢复了一片淡漠,心想:也许我会赌一个吻。
伦宁开口问:“哟吼,我的主人,我是不是能松手了?”
“等等,我看看过了多久?”她看了一眼钟,又从自己桌上拿了一张卷轴,说:“还差挺远的,请你继续保持。”
伦宁从窗口探出一条水柱,一颗眼睛就在水柱的端头,仔细看了看那张纸,懊恼地说:“噢,天呐,怎么还差这么多?”
塞隆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在桌上记录着。因为对比太强烈,她几乎看不到什么,完全是在盲写乱画。希珀在旁边看着她,微笑着说:“我觉得我应该给它起名叫‘显影光’。”
“好像是个挺准确的名字。”塞隆直起身赞叹说。
“‘紫外显影光’。”她用了三个文绉绉的词根,拼成了一个新词儿。
“好长啊!”塞隆赞叹说。
“那我们私下就叫它‘显影光’。”希珀现在尽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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