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墨水显得冷峻而内敛,没有什么感情,上面写的话也是淡淡的,和她的态度一样,叫人无从琢磨。
“塞隆:
你的来信我都收到了,很抱歉最近疏于给你写信,最近的工作比较繁忙,又有许多会议要求我外出,我的闲暇时间因此被无限地压缩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上次我们一起做的实验十分成功,根据这种看不见的光线我写了一篇论文,是关于它如何影响肉质植物的生长形态的。发在了《花园铲》杂志上,那之后有几个园艺家也针对不同植物做了相关实验,并给我写了信。那本《花园铲》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你知道吗?不同的植物对光的感受程度千差万别,这绝对是一个法师不了解的世界,这让我又一次感受到我对世界的了解还很有局限。
期待你回来之后对这件事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图书馆里有一块玻璃在一个暴风夜里被狼狈跑回来的夏莫代尔撞破了,大角鹿用法力森林挡住了这个破口一晚上,第二天它筋疲力尽地躲到塔岩附近睡觉了,夏莫代尔一直试图躲起来,直到我保证不会责罚它。
谢谢你的大角鹿,保护了我的图书馆。
(信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维吉尔没死呢。
第179章
(接上)
现在是春天了, 从前在塔里住了太久,我想你也许和我一样对四季的更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知, 但最近会议多起来之后,我才重新想起‘人间界’的四季是什么样子。温顿河畔初春的时候开满了淡粉色的花, 我去散步的时候摘了一朵,按照我的花匠朋友们的指导把它做成了书签,希望你会喜欢。
提乌斯重了一些, 原因大概是我经常外出而把它寄养在宠物店里的缘故,它吃得太好了,还有新的小伙伴陪它玩, 我看它几乎快要忘了在塔里生活是什么感觉了。很怕它把你忘了,我甚至想带它一起去看看你,但你知道这不行, 我觉得很遗憾。
甚至有点期盼你早点结业, 早点回家写论文。
你的(这里划掉了)知名不具。”
塞隆不知为何觉得鼻梁有点酸, 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眼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 而且迅速地滚落在了信上, 把“你的”这两个被划掉的字晕开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擦, 但颜色抹开的痕迹让它变得更难看了。塞隆不敢再动,只好把它放在旁边, 让她自行晾干。
她接着去翻信封,想找到希珀说的书签,果然有一片薄薄的花瓣, 不知道是被裹在什么材质的透明胶体里,花瓣明显是夹在书页里干燥的,筋脉的颜色在失去水分之后显现出来,花朵的形态保存得十分完好,连花蕊丝和花药都清晰可见,只是被压成了扁平的一张。
希珀口中的淡粉色也许变得深沉了一些,但似乎那种接近梦幻的明媚完整地从花瓣中传达出来,和窗外纷乱多彩的花树相互呼唤着。
从希珀的信里写出来,春光似乎就有了格外的吸引力,她叹了口气,望着黑沉沉的窗外,白天学校里的梨花也是十分漂亮的,有一阵子甚至整个校园里都是这种白色的小花,风吹过的时候,花瓣就会飘落下来,和下雪一样。
甚至让她想起某个和希珀在雪中漫步的冬天。
她也想马上回去,和希珀一起,去枯叶城的温顿河散步,就在花下面。蜘蛛网一样的想象力让她能立刻把希珀的身影织进想象中的白花丛里,和暖的微风肯定会融化她身上的冷漠,就像在夏天的沙漠里一样,露出她心里柔软的部分。
她会笑,会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路,会四处张望,寻找她觉得好看的景色,也许还会招手让她跟上去……
塞隆对着美好的幻景发了一会儿呆,听见门响了,心想也许是露娜回来了,急急忙忙去收桌子上的信。
但刚才被她的泪水糊开的地方似乎有些异样,她觉得奇怪,正要凑近去看,露娜进来了。
“塞隆!”她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你没睡啊?”她眼尖地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不怀好意地问:“啊哈--我猜你根本不是回来睡觉的,是不是?”
被人当场抓包了,塞隆几乎已经忘了刚才说的是“回去睡觉”了,“我……那个……”
“是‘老师’!对不对!他来信了!写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塞隆腼腆地笑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浪漫啊!没有重要的事情才显得你是他很重要的人,你会和不重要的人说你们家的狗又胖了吗?不会的吧?”
塞隆愣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狗又胖了?”
露娜睁大了眼睛,嗓子里发出又又尖又细听起来很高兴的声音:“噫--真的?真的说了?我的天呐!”
塞隆万分不好意思,推着她说:“别开这样的玩笑啦。只是没话找话罢了。”
“这是……这是什么?”
露娜拿起桌上的花瓣书签,“很漂亮……你上哪买的?”
“不是……是老师做的,她最近和园艺家们走得有点近,可能是从他们那学来的小把戏。”
露娜连尖叫也没有了,一直在小声咕哝着“天呐”,“手工做的?送给你?啊,太浪漫了。”
“不是浪漫啦!多半是顺便的。”她已经不能容忍露娜肆无忌惮地解释了,她自己都不敢往这些方向想,被露娜说破该有多么羞耻啊!
露娜反而不解地问:“可你不是挺喜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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