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外套也仍然是希珀的, 是她那件浅灰色的毛毡大衣,很轻很软, 却意外地很暖和,上面甚至还有衣柜里的味道。
略有点遗憾, 并不是希珀自己身上的味道。但她马上就觉得自己傻乎乎的,洗涤剂会把味道掩盖过去,衣柜里的香料也会盖上另一层味道,希珀不会把没有洗过的衣服直接给她,这似乎是大法师的原则。
但不论如何, 她们之前这一层亲密不会消失,希珀会一直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除非她比希珀多长出半号来。
伦宁在她身后拎着箱子。进入高级学校之后, 水领主也变得常见了。有些家境良好的学生在进入高级学校之前就已经凭借关系通过了水领主召唤测试和短短的培训然后弄到了自己的水领主管家,学期中间则有面对所有学生的测试,现在伦宁可以自由自在地飘在她身后而不显得诡异了。
她到了那家书店的后门, 从坡上面看到弗妮卡还坐在窗边, 于是让伦宁载着她从高高的荆棘花丛中飞过去,敲了敲窗子。
“女士,水领主不做载具!”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好了你不是载具只是一张会飞的床,海克特拉也经常这样啊。”
弗妮卡把门打开了,笑着对她说:“我记得你, 你是露娜的朋友。”
“是的,您好,”她从伦宁身上下来,把箱子打开翻出几本书,她翻得太快以至于带出了其他的东西,只好在它们全都喷涌出来之前用双手按住,尴尬地对弗妮卡笑了一下,“我来还书。”
弗妮卡挥挥手,这几本书自动飞回了空位里,“不坐会儿吗?学校里现在空无一人。当然我这里也有一个月没人来过了。”
塞隆想了想,“不会打扰吗?”
“我习惯了,寒暑假的时候甚至有点寂寞。”
“那我不客气了。”塞隆闪身走进了房间,这里确实透着一种缺少人气的冷清,纵然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很温暖,但深入房间之后就有种深入骨髓的冷。
大抵一栋房屋的首层都会这样,但塞隆住在一个沙漠高塔里,一楼反而是不怎么去的地方,所以不知道这股寒气从何而来,甚至警觉地查探周围有没有暗影。
“你冷吗?”女作家可能对人们这样的反应十分有经验,“我们家是挺冷的,我总觉得老房子就是这样做不好防潮,做不好防潮就会冷,二楼会比较暖和,但放不下这么多书,所以我没有二楼的会客室,真抱歉,坐到我这边来吧。”
塞隆正准备往旁边的盒子里扔钱,但弗妮卡阻止了她,“不不不,不用了,就当是你今天陪我的感谢吧,我不收你的钱,请随意。”
塞隆道谢之后,从书柜里挑了几本书,坐在靠窗子的座位上,看完一本书之后,恰巧看见弗妮卡站起来,端着茶杯看着满院子的花发呆。
她也走过去,迟疑着开口:“作为一个研究……感情问题的专家,我想请教您……”
“称‘你’就可以了,别这么客气。”
“我想请教你,‘情爱’的理想模型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弗妮卡颇有兴致地看着她,“‘理想模型’?可能是两个人相互吸引,接着相互了解,最后结婚,生孩子,过完这一生。”
“后面两个步骤是必要的吗?”
弗妮卡开心地笑起来,“不不不,没什么是必要的。一种感情,你觉得它是喜欢,它就是喜欢,其实没有什么理想模型。”
“可当它发生的时候,要如何界定它呢?我有时候觉得……这是一种很模糊的感情,但在你的书里,你常常就笃定它发生了。”
“嗯……你说得很对,也许我该写一写发生之后才被定义的故事。”
塞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弗妮卡又快乐地笑了:“你有感情上的困惑对吗?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某个人是吗?你想看看自己是否符合标准条件吗?你一定是个小书呆子,要不然这都是女孩子们天生能感觉到的事情。”
“……这样啊……”塞隆有点被打击到了。
弗妮卡说:“不要紧的,如果你不希望它存在,不要去管就行了。我观察学生们有二十多年了,他们的喜欢是非常真诚单纯的,但他们的喜欢也是一闪即逝的,春天喜欢,夏天就会换个人喜欢,不必当真,自然而然地就会过去。”
“可我要是希望呢?”
“那你应该好好享受这里面的过程,并不要太把结果放在心上。‘喜欢’应该是一种很美好的感情。”
“即使结果无法承受吗?”
弗妮卡似乎被问住了,她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如果我评估一件事的后果我无法承受,我就不会去做。”她忽然轻快地笑了笑,“别担心啦,告白之后做不成朋友就做不成,你还可以找别的朋友嘛。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塞隆摇摇头,“不……我不能赞同……”希珀就是不可替代的,没有另一个大法师和她一样美丽、认真、理性且迷人,她是世上唯一超凡脱俗的人。
“那太遗憾了,你只好不告白了。”
“哦……哦,那就不告白。”
她的语气闷闷不乐,逗笑了弗妮卡,“别伤心了,小可爱。不过,别把里的内容当成经验啊。”
塞隆懵懂地抬起头。
弗妮卡耸耸肩,“教育委员会认为孩子无从分辨内容的真假,所以把我的书店封了,我不能卖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忽然想起露娜对她说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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