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对顾子林说:“走吧。”
顾子林给我安排的住处是一栋公寓,三室两厅,带阁楼,视野很好。装修风格简单明了,以白色为主色调,配合实木原色的点缀,整体风格偏美式现代。
顾子林带我来到我的卧室,卧室很大,整体也是淡色系。顾子林想的很周全,梳妆台上面我需要的护肤品一应俱全,打开衣柜,一排没有拆吊牌的当季新款服装悬挂在里面。我笑着摇摇头。
“怎么?不喜欢?不然我们现在去商场,你自己挑。”顾子林的声音略显紧张。
“你这是包养我吗?”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麦子,话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顾子林找回自己的态度
“顾学长,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我心知肚明,我们彼此都没必要互相讨好。”
“我想你应该换个称呼了。”顾子林斜靠在墙上
“你应该学着叫我子林,这样在外人面前我们才不会显得疏离。”
“好,有外人在我会注意的,私下的时候,随我吧。”我妥协了
“现在还有两件事跟你确定一下,保姆和司机,是你自己挑还是随我安排?”顾子林询问我的意见。
“保姆和司机我都不需要,房间卫生我会打扫,我也会学着做饭,出行我坐公车就可以了,如果有必要我会自己去选一辆自行车。”我说出我的意见
“好,随你。”顾子林笑笑,然后转身去了客厅
我坐在松软的大床上,看着陌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开始还是结束。
第一天, 没有过多的骚扰,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吧,我想。
顾子林很忙,他已经毕业了,他的事情我从不多问,只知道,他们家的产业很大,具体大到什么程度,我不关心,也没有问过。
每天除了上课,我所有的时间都是宅在这个公寓里。顾子林大部分时间是不在这里的,我也乐的清净,每天看看书,养养花,放着轻音乐做做家务,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沏一杯绿茶,坐在阳台上抱着我的鱼缸晒晒太阳,偶尔心情大好的时候买很多的菜,一个一个的尝试,有成功的有失败的,但结果并不重要,享受了过程中的美好就够了。
每一天早上,我看着镜子中那个一脸平静温和的自己,我甚至都会怀疑,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了,演出结束,日子照旧,我很好。
顾子林很忙,但每天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这里,有时候是清醒的,大多时候是醉醺醺的。我习惯性的给他递一条温毛巾。
“如果你太忙,可以不用非得每天过来的,我一个人很好。”我对着微醺的顾子林说道
他猛地坐起来,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我会发疯的,每天只有看到你在我的心才会安定,我要确定你还在这里。”
我不再说话,搀着他回到他的房间。
安顿好了顾子林,我坐在客厅,关了其他的灯,只把落地灯打开,昏暗的灯光,衬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格外灿烂。每一个灯火都代表着一个港湾,家的港湾,突然很想奶奶了,奶奶过得好吗?
早上的眼光很刺眼,我睁开眼睛看到顾子林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直直的盯着我的脸。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花吗?”
“麦子,你是想家了吗?”顾子林问道
“还好。”
“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昨晚你一直在喊奶奶。”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我靠在沙发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下巴靠在膝盖上看着窗外。
“麦子,只要你说,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别这样压抑自己好吗?这不是我的目的。”
“那我们出发吧。”我急迫的对顾子林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对顾子林提出要求,顾子林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欣喜。
一天的长途跋涉,我们来到了奶奶住的疗养院,我看着奶奶坐在院子里,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打扰。
“奶奶,我来了。”我拉着奶奶的手,但奶奶看都不看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端着热乎乎的饭,一口一口喂奶奶吃,吃一口奶奶就对我笑一笑。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麦子,大孙女,乖,不哭不哭。”奶奶伸出手擦掉我的泪
“奶奶,你记得我了对吗?”我急切的抓住奶奶的手,奶奶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用手给我整理头发,嘴里喃喃着说道:“麦子乖,麦子不哭,麦子有奶奶,麦子不伤心,让他们说去吧,不理他们,奶奶给你做红烧排骨好不好?”
听清楚奶奶的话,我控制不住自己抱着奶奶,身体不断地颤抖。小时候我就是被人欺负的对象,每一次在外面被人欺负的脏兮兮的哭着跑回家,奶奶都会搂着我,用紧实的怀抱让我觉得温暖,我哭着问奶奶为什么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每当这个时候,奶奶总是一言不发紧紧的搂着我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直到我啜泣着睡着了,奶奶才把我放开。
顾子林适时的过来拉我站起来,他低声询问我要不要把奶奶接过去,离得近一点,方便照顾。
我摇摇头,奶奶总是留恋故土的,把奶奶带走,没有熟悉的乡音,奶奶会不习惯的。
只要奶奶还活着,哪怕她只是孤零零的活在自己的世界,哪怕她不认识我,只要还能看到她,我就还是有家的人。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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