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启低下头在楚茗白皙的脖颈上轻慢地吸吮,他的声音模糊而喑哑:“胡思乱想什么,予玥,你难道不知道我最爱的就是你吗?”
“是吗……”楚茗微微低头,头上束发的玉簪被燕承启取了下来,一头乌黑柔顺的发散下来,盖在他颊侧,掩盖了楚茗温润如水的眸子里的几丝苦涩。
……
快感犹如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漫上来,缓缓流过他的胸膛,漫上他潮红的面颊,甚至要没过头顶,将他推至性事的高潮,快感的顶峰。
楚茗失神地将那一双瓷白的手扶住那宽阔厚实的肩膀,眸中涣散,修长的脖子仰起来,一声声难耐的喘息再难抑制。
燕承启温柔地吻去他额角的汗水,眸光似是浅浅的月光,映照在一片涌动的湖水,分不清是月光的皎洁,还是湖水的潋滟。
“予玥,别怕,我在你身旁。”
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楚茗脑子里一团浆糊,迷蒙地看了燕承启一眼,然后微微阖上眸子,摇摇头,眼角微微发红。
事毕,燕承启一本满足地伸开臂膀想要搂着楚茗,被楚茗不轻不重地用手肘击了心口:
“白日宣淫。”
燕承启顺势就倒下去,嘴里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戏子捧心状地捂着胸口无赖道:“我一颗真心都要被你打碎啦!”
楚茗斜了他一眼,拽着被角卷了卷,疲倦地昏昏睡去。
燕承启支起身子,用手撑着头看着楚茗的背影。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惆怅郁结,忧思忧念。
他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见楚茗时那种思绪乱飞,心跳如擂鼓。
一刹那,他如梦似醒,拨云见雾似的看到了他自己的心思。
从未如此清楚过。
原来,他欢喜他。
原来,他心里早就在点点滴滴之间,挤进去了一个人。
他不是影子,他不是一个寄托。
他就是他。
他的发妻。
他的楚茗。
天地仿佛都明亮了起来,四周变得那样安静,只听得见楚茗绵长的呼吸声,还有外面两只雀儿叽喳的情话。
真好。
燕承启这样想。
他终于想明白了,也放下心里那个沉重的担子,也放下心中的执念,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人。
燕承启伸手揽住了楚茗,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披散着的青丝上,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真好,他还有机会补救,还有机会将这个美丽的错误变成一段长远的感情。
遇上这个人,似乎是他的救赎,是他的福分。他感谢老天待他不薄,讲这样一个如玉似珺的人送至他身边,给了他们这样一段姻缘。
他似乎人生一直都顺风顺水,顺心遂意,先是遇到高雅如莲的太傅,后有君子翩翩的楚茗。
燕承启那时候以为,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将这一页翻过去,将错就错地好好待楚茗,与他携手一生,但他哪里知道,人生多变故,这句话并不是随意说说。
腊月初三,是白琏的生辰。
燕承启与楚茗说清了原委,楚茗当时并未多做反应,只是低下眸子,脸被埋在乌发掩盖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游玩之事也被推到了他去参加太傅庆生晚宴的后面几天。
燕承启缓缓走进密室,硕大的几个夜明珠将这间藏匿于书房的密室照得光亮一片。
他的目光游移在墙壁上一幅幅丹青上,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也许太傅的眉目只是清秀温柔罢了,并不似他笔下这般多情含笑。
他总是将自己情感太多地寄托给笔下之人,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点支撑他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眼里都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
他恍惚想起来,他唯一一次表露心迹,是在他弱冠的前一夜。
明知第二日有父皇为他举办的成人礼宴,他还是在前一夜在宛月榭喝了个酩酊大醉。
他看着眼前眼眸弯弯的太傅,他丰满的唇瓣像是两片海棠花的花瓣,闪着晶亮的水光——仿佛是刚刚殷红的舌尖舔过一遭。
他举着酒坛子,月色正浓,他看那唇看得入了魔怔,越看越觉得心里一把熊熊烈火在烧,烧得他下身都痛。
他哑着嗓子,声音里还带点鼻音:“太傅,我明日要行弱冠礼了。”
“这是好事呀,小殿下成人了。”
“太傅,明天开始……我要推脱父皇纳妃的旨意,就难上加难了。”
白琏蹙起秀气的眉,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纳妃……不好么?”
燕承启心头的火烧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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