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步声哒哒哒地跑过来,却正是同尘。同尘也是一脸惊异,却不忘说道:“你刚才第一句说了什么?神棍?”
辛晚没去管他,只问道:“我师兄呢?你又是怎么到的这里?”
同尘未答,身后却又慢慢过来了一个笔直颀长的身形,背上负剑,半边脸眉清目秀,另外半边却戴了竹雕面具,右手三根手指枯焦断裂。
“小师叔?”
“……”
同尘一边摸陆长荧的脉搏,一边道:“你师兄他原本和我一样,与那日祝寿的宾客一同乘陆家的船来这里,到这的时候刚好碰到白稚泽来的船,你师兄便要我过去瞧瞧这位小兄弟的伤势还有没有的治,我一条腿刚他妈跨过船舷,火就喷出来了。”
辛晚呆了一会儿,大致可以想象到岩浆的气流刚好从中劈开了两拨来人,因此被冲击到了不同的地方,只不知其余人在何处。
同尘把着把着脉便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陆长荧,道:“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会虚成这样?”
木夜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道:“回复术?”
陆长荧闭着眼睛不说话,辛晚握着他另一只手,低声应道:“嗯。”
同尘疑惑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木夜灯似已习惯了他的聒噪,道:“火山喷发的岩浆足以将人烧成灰,我们都无事是因为那一瞬间岛屿仿佛忽然倒扣过来,为我们挡了一挡。但那岛屿本是普通沙石土木,不就便已碎裂……”
同尘道:“是啊,然后我们就人事不知,醒来已经在这鬼地方了,不是吗?”
木夜灯无奈道:“所以你觉得自己是吉人天相吗?”
同尘道:“是啊。”
“……”木夜灯只得不管他说了什么,继续道,“朱明峰有一种秘术,可以将物品回复到之前的模样……陆长荧逆天而行,将碧晴海和赤青岛回复到了火山未喷发之时,因此虽然岛屿碎裂,我们只是被岩浆的余力冲到了这里,侥幸未曾被烧成灰。”
“哦……”同尘了然,看了一眼陆长荧,“所以才会虚得跟条死狗似的。”他站起来,对辛晚道:“没事,没受什么伤,他底子好,休息个几天就好了。我们先研究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辛晚点了点头,示意木夜灯帮忙,让陆长荧趴在自己背上,背着他站起来,跟着他们二人慢慢前行。
“我们已将此地大致走了一圈,这地方似乎极为广阔,再往南甚至有鼎沸人声。”木夜灯知道同尘说不清楚事,便自行对辛晚道,“生怕那处有敌人,便暂未过去。”
辛晚点了点头,道:“白稚泽除了你,来的是谁?”
木夜灯道:“没有了。师祖说荧火莲什么的咱们也不稀罕,但是我这……这个样子,难免是师父的终生遗憾,来求个机缘也是好的。因此我是独自御剑而来,在半路租了一条小船。”
辛晚心中计算了一下,道:“三师兄与同尘是和碧晴海的来客一道,玄水门的谢门主一早便在岛上,其余小仙宗分散得便多了……你和同尘被冲到此处,其余人等只怕在另一处。”
木夜灯道:“我也是这么想。”他看了一眼陆长荧,似想问什么,又摇了摇头。
辛晚道:“怎么了?”
木夜灯想了想,终究是习惯了不违逆他,老实道:“我只是奇怪,那岛屿在岩浆爆发时忽然倒扣,想来是他的手笔。但是他又实在不像是有这般……”
辛晚笑道:“实在不像是个活菩萨,居然一下子救这么多人,何况设下这个陷阱的还是他老子,是么?”
木夜灯默认,道:“我以为他只会救你。”
辛晚轻轻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因为碧晴海的船上还有陆家少主……他在鱼妇之内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形,便只能一起都救了……这有什么难想通的。”
木夜灯“嗯”了一声,辛晚又道:“受此一劫,伤口有变化么?有没有被热气灼伤?”
木夜灯露出的一半脸上欣欣然地,答道:“没有,都挺好。”
三人行到木夜灯所说之处,果然远远便听得人声,且绝对不止一两人、三四人的声音,足有数百上千。
同尘道:“这架势,倒有些像朱明峰下那种吵吵嚷嚷的光景。”他跟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手掌放在额头远眺,过会儿忽然道:“咦!这人我认识的!”
只见远远地过来走过来一个男子,手中拎着一个竹筐,似是十分沉重,因此他走得也不快,哼哧哼哧地走到了近前,两边人都是一愣。
“神仙道长。”
“青老板?”
这个来人,赫然便是“青酒旗”酒庄的老板青垣。
青垣倒是丝毫没有注意几人的狼狈,颇高兴地道:“真是巧了,诸位怎会来了这里?”
同尘道:“我还想问你怎会来这里,这里是哪里啊。”
青垣奇怪道:“你们没来过吗?这里便是内子的故乡,在空桑之外,乃是凡世之所。”他看三人同时露出了惊呆的表情,颇为摸不着头脑,道:“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进一批水晶杯的啊。”
木夜灯最先反应过来,以坚强的意志问道:“你是说,你知道一个可以自由来去空桑及凡世的入口,而且还从未有人阻拦你随意出入,而且你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回一次?”
青垣茫然道:“是啊,你们不知道的吗?”
三人绝倒,空桑与凡世已经隔绝上千年,实在从未曾听说有人能如此自由来去两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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