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
贝拉走后。寂静的病房只剩下一人一鱼。明予河环顾四周, 视线隐约能透明模糊不清的毛玻璃,看见外面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身影。他的眼神又变回刚被绑上星舰时的生冷,充满着戒备,他啧一声,狠狠踩碎贝拉给自己的激光枪,心想人鱼有那么危险吗?
他俯下身, 细细看着自家沉睡的恋人。它睡着时候, 没有像醒着时那么诡异神秘, 每一举一动都令人胆颤惊心。它的眼睑被浓密的长睫掩着, 高挺的鼻梁有着一个完美的光滑弧度,空灵的阳光伴着细小的粉尘,宛若天使的光晕般围绕在它身边。明予河揉揉人鱼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湿漉漉的头发, 一边伸出手攥上它的被子,想猛地拉开, 看看长腿的人鱼究竟是什么东西。
人鱼比他早一步睁开眼睛, 他被它拉住手腕, 重重扯到它面前。
“你……装睡?!”吃惊的明予河被人鱼的长手臂勒着, 整个人被躺着的它抱在怀里。人鱼暗沉着神色不说话,它的记忆定格在自己被骗的那一瞬,配偶笑着离开自己, 根本不知道那时的它有多么绝望……被抓回去后几天,就送去改造,刺目的蓝色鲜血流满手术台,疼得死来活去。它并没有被配偶撒娇似的抱怨给打动, 也不知道配偶把自己当成另一头鱼。
人鱼被改造后,掌握了人类语言。可它仍是和以前一样,默不作声。它俯视着配偶,冰冷的指尖抚过明予河抿起的唇,过很久才冷声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人鱼的瞳孔由于光线的反射,再次变成缝状的兽瞳。无论怎么变,它的底子都是头凶猛的冷血兽类。、
人鱼被它的配偶骗了,它理应让配偶得到惩罚、
“……”明予河皱眉,不太懂人鱼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生气。它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无数个夜晚它在自己耳边吟唱的古老情咒。
明予河反应过来,柔声回答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他不太想直接说出“配偶”这个词,属于兽类的称呼对于人类来说不习惯。
抱着他的黑发青年唇角一挑,他的手扶上明予河的腰,一点一点解开对方的扣子,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哑声说道:“那你知道你对我做什么?怎么补偿我?嗯?”
明予河脑内浮出零星的记忆碎片,但未来得及看清就消散而去。
“我有腿了。”人鱼见配偶不回答,他轻笑一声,音线真如同传说中的海神涅柔斯,性感美妙,随时会令人沉沦进去。他一手抱着明予河,一手扯开被子,与人类无异的腿展露在人眼前。即使被布料裹着,也看得清那是双比人类修长得多的腿。“如果你想让我变成鱼也可以,不过……有腿可以解锁更多姿势。”
明予河松出一口气,轻声道:“随便你。”
人鱼继续脱着明予河的衣服,它咬着对方白嫩细腻的肩膀,指尖从唇角一直抚摸到他的两边锁骨,它抬首,看着配偶的双眼,“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知道你对我做什么了吗?”恐怕也只有它才那么耐心,若是换成其他被配偶骗的兽类,巴不得会把配偶睡到顺服而止。
“啊?”
人鱼松开摸着配偶身体的手,它把头埋在明予河的肩窝里,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听上去像很委屈:“你骗了我。说好只是想上沙滩吹吹风的呢……?我好失望。”它不知道配偶已经彻彻底底忘记它,包括那些事。
明予河不耐烦地皱皱眉,他推开揽着自己亲密的黑发青年,冷声道:“涅柔斯,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
玩什么……?
呵呵。人鱼低垂着眉眼,双手深深陷进柔软的布料。它盯着明予河漂亮的面庞,顿时觉得喉咙有点干:“算了,逗你玩的。我们继续吧。”
“外面有人,有很多士兵。”他上前一步,重新坐回病床的床沿,他见人鱼不再发神经,便伸手为他系好脱下的衣服,“被看见就不好了。”人鱼离他很近,敏灵的嗅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糖香。它被配偶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点惊喜,心头发软。
明予河抬头吻吻他那所谓配偶的脸,说道:“我问下那些人,能不能别绑住你。咦,怎么?”黑发青年的胸膛上留有几道显眼的疤痕,长出的浅红新肉沾染着干掉的血迹,“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人鱼心一惊,配偶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它猛然感觉事情不对劲。按照逻辑来,因想把自己抓回去而假装配偶骗了自己的他,应该会继续冷脸,和那群人一样……怎么回事?它本来想把真相说给他,但看着他茫然的双眼,话语一转:“没什么,不小心被他们弄伤的。那时候我能量用完了,自愈不了……”
“这是激光伤。”明予河盯着毛玻璃外的人影,眼底浮出几丝怨恨,他硬声道:“真不知道他们想要干嘛。”
“你……?”
人鱼大惊,配偶到底怎么了?
紧闭的门被打开,穿着白色大袍的医生走过来,目光看向黑发年轻人。过来的他在明予河耳边,只有两人才听见的音量道:“少校,生化兽暴走了。麻烦……”
“不去。”他想起那个不知是人还是兽的小子,就心生厌恶。
贝拉跟在医生后面,她听见明予河的话,知道失忆的他不会轻易做这些事,便命令门外的士兵,“把他弄过去,轻点。”她得在亚拉尔回来之前,帮助少校恢复过往的记忆。再被人鱼那么蒙骗下去,受害的只有他。
人鱼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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