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拍案甩袖走人。
随着太子的失势,肃王一脉的人又活跃了起来。许是为了将那日被牵连的火气给泄了,梁机几个差事办的很是利落,叫人朝堂之上都称赞不已。至于永嘉帝如何做响,却是不得而知。
大约又过了半月,闻颐书忽然找到闻芷,问她:“你那诗社最近可办了?”
闻芷正趁着秋雨来之前晒书,听到这一问倒也愣了,便说:“本说一月一起,如今才不过半月……有何事?”
闻颐书噢了一声,也知妹妹重仪,若随意破规矩,大约不肯。于是说:“倒也无妨,只是想到你与林家那姑娘交好,想叫你告诉她,早日做好回乡的准备,到时候省的忙乱起来。“
闻芷倒也敏锐,皱眉道:“莫非荣国府要出事了?”
闻颐书点点头,“我猜着也该差不多了。有些话若书信来往怕有走漏,还是当面说为好。你若有办法,不妨劝上一劝。”
“我明白了,等会儿我便写信去邀,”闻芷示意知晓,又见哥哥脚步匆匆往外走,追问,“哥哥又到哪里去?”
此时闻颐书都已经窜到院子门口了,转身回了一句:“打听消息去,晚上便回来。”
闻芷一抬头发现头顶那雨云积压,忙叫小丫头们收书,转头又叫洞庭:“去给大爷拿伞去!这人冒冒失失的,什么都不顾呢!”
几句话下来,院子忙成一团。洞庭在最后一刻给闻颐书送上伞,看着闻颐书踏步上车。行动之间,隐约见到一抹辉煌金色在他足间闪耀着。
第92章 章九十二
太子被禁足, 永嘉帝心情很是不好。为叫那焦灼之情早些散去, 他开始专注于政事。虽不到宵衣旰食的地步,但也叫下头的人战战兢兢的。
既然有皇帝带头, 各处作业自然不敢懈怠。原定于月末才踏上南下之路的池望,竟提早半月就要启程。
他此去江南身负重任, 说不得又有许多艰难险阻在等。不为其他,只为一路顺风这四个字,合该也该启个宴送上一程。
原本无名馆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后来闻颐书知道对面的茶楼被太子收了产业去,又想说不得就是那一次带妹妹出去吃饭叫不小心看了去才闹出那么一番事情。便也对无名馆不放心起来。
幸好,他那日与恭王胡咧咧的包山头, 近日还真叫他寻着一个好地来。此处位于城南, 与知名的霞辨山古刹不过二十里之远, 却也有独山环绕。此处建筑原属于一位姓古的儒商, 因极慕汉唐之韵, 别墅也建得颇有古味。
然而老商到了年纪, 便愈发念怀乡里,于是折换京中产业。这等好地方也就便宜了闻颐书这个素爱捡漏的。
这次也没有请别人, 梁煜梁灼兄弟, 梅喻芝, 便是闻颐书了。池望倒是有为一起读书的同窗在梁煜面前引荐一二的意思。他眼光甚高, 志同道合而有才学之人又实在不多。若能都笼至昭王府中, 也算是一件幸事。
只是闻颐书的身份容易引人误会,若不慎惹了不痛快出来。梁煜面上没有表现,但那心里必然是有芥蒂的。
闻颐书驱车至别墅进门, 先见到了恭王府中的人。
梁灼来得早,已经把院子逛了一个遍,嘴里还评点一番。觉得这里该有什么,那里又该有什么——俨然此处第二个主子。
“你这般多话,到时候不如写下来,我一点点给你添上,”闻颐书笑着说。
梁灼眼前一亮,闹趣着,“那若是如此,合该留一处单独的房间给我。才不枉费我一番心思。”
闻颐书说:“成啊,先拿银子来。”
“我就知道,”梁灼眼皮一翻,往前走去。走了两步没见闻颐书跟上来,转头却看到他站在路边瞧着一株石榴。
闻颐书今天穿了一件石青的外罩子,衣角袖边绣着金蝉。头束一块同色的方巾,衬得那张脸愈发白净。站在荫蒙之下,枝间挂子累累似是引起了他无比浓厚的兴趣。
可就是这样说着话,便不在同一话头的样子叫梁灼觉得邪门。似乎闻颐书哪一天就消失不见了,也不奇怪——此世此间并无此人。
梁灼心道:若是如此,那梁煜时不时便想把人看牢了,倒也不奇怪。
如此念头实在有些不祥,梁灼刚想叫人,却听到身后移门拉响,梁煜从里头走出来,三两步走到闻颐书身边。
“在看什么?”
梁煜是搭着梁灼的车架来的,他不喜闲逛便在屋中休憩等待。方才他便听到闻颐书的声音了,算着步子也该到房中。偏就这么一下没有立马见到,他就站了起来。
闻颐书拿手戳着枝间那颗最大的石榴,好奇地说:“我上次来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棵石榴。下次来大概就有石榴籽吃了。”
“想吃石榴了?”梁煜问。
“还行吧,”闻颐书略一低头,又抬头说,“只是想到吃石榴的时候,也该到中秋了。”
梁煜心中一颤,还不知怎么安慰,却见闻颐书狡黠一笑,问他:“月饼,你喜欢吃五仁的吗?”
虽然不明所以,但梁煜还是很谨慎地说:“一般。”
这个语气的一般那就是不喜欢了,闻颐书遗憾地摇了摇头,牵住梁煜的袖子,“走吧。”
脱鞋进屋后,便见梁灼没骨头一样躺在地板上,端着细纹冰裂杯喝茶,也不怕喝一脖子。闻颐书打趣了他两句,三人一边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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