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翊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厚重的朝服,虽然现下九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但是这身复杂的朝服,即使是在冬日里穿着也不会觉得冷,现在又正值正午,难怪他方才觉得热。
不在意地笑了笑,在南宫若尘疑惑的目光下未出院门直接朝房内走去,不多时便换了一身清爽的玄色锦服走了出来。看着他那身异常合身的衣裳,南宫若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俊脸微红,他身上穿的该不会是苍翊的衣服吧?
想来也是,他一个刚到这的外人,又身受重伤,谁会想到要替他准备好合身的衣物?他不知道的是,在苍翊的眼里他已经是“内人”了,只是因为他重伤无法测量尺寸才将制衣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在石桌旁坐下,看着对面脸色微红的人有些不解,天太热了?将手里拿着的药瓶放在桌上,伸手去抓那只半搭在水杯上的手,岂料才刚刚碰到了指尖,那人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迅速地将手缩了回去。突然的动作让两个人同时愣住。
“那……那个,你别紧张,我只是帮忙把药换了。”苍翊有些尴尬,手还保留着伸着的姿势,身体前倾着显得有些好笑。
南宫若尘也有些不好意思,许是现在的身体太过敏感,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看着苍翊一脸尴尬的站着,以及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犹豫着将手缓缓伸了过去。
惊喜地将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方才渗出的血丝已经干涸了,里层的布条与血肉紧紧粘在了一起,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疼的南宫若尘一只手微微地抽搐……没有了指甲的指尖血肉突出,看着有些瘆人。
用一根干净圆滑的小木棍挑了些许药膏轻轻地涂在指尖,再缓缓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为了防止伤口和布带粘的太紧,他特意将布条缠地松了些。
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缓解了些许疼痛,苍翊又顾自抓过他的另一只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凌云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自家王爷背对着他正认真地低头替人处理着伤口,一旁的白衣公子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王爷垂下的额头,虽然没有表情,但他看得出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内写满了满足和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南宫若尘将视线移向院门口,他自是认得凌云的,前世苍翊商议正事时从来不会避着他,除了苍翊他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位暗卫统领了,就连最后苍翊重伤之后也是凌云将他带回来的,对于这个人南宫若尘是心存感激的,便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早在凌云没有进到院里的时候苍翊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就这样背对着凌云开口,道:“说吧,何事?”
见他没有要避着那位公子的意思,凌云也就直说了:“启禀王爷,霍公子去了王府,正在王府内侯着,属下方才出府时被人跟踪了,想来王府该是被人盯上了。”
苍翊剑眉一蹙,正在包扎的手也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怀疑到他头上了,他这个皇侄,还真是不能小觑了。
继续替他将手指包扎好,苍翊起身绕过石桌:“我扶你回房休息。”
南宫若尘点头,撑着石桌站了起来,被苍翊搀着进了房门。
想着跟他说几句什么,又怕瑾竹误会,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唤了灵犀好好照顾他,便匆匆离开了。
灵犀行礼送苍翊离去,回过头来就看到公子盯着王爷离去的方向失神,以为他是舍不得,轻轻笑了笑:“王爷这几日一直待在别院,想来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来的,公子安心便是。”
南宫若尘回神,想了想灵犀方才的话,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反驳,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而他不说话看在灵犀眼里就成了默认,待到他歇下了灵犀才悄悄退了出去,听着房门磕上的声音,南宫若尘微闭的双眸又睁开了,有些呆滞的看着床顶的幔帐继续失神。
苍翊不紧不慢地回到王府,走到正厅看到那俨然一副没拿自己当外人的姿态坐在主位上的霍展白,本来就有些郁闷的脸瞬间黑了个彻底,走进去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
霍展白也不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来看看你府中藏着的那个美娇娘……”
“凌云,把人扔出去。”
“慢着,慢着……”看着苍翊又黑了一层的脸,他绝对相信他真的会被扔出去,立马站了起来,干咳一声,道:“听说我那个好大哥上奏参了你一本,这事被老头子知道了,打发了我来找你,还教训了大哥一顿,你是没看到,被教训的时候,我那个大哥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颇有些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的气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一个五品侍中郎,竟敢弹劾当朝王爷,他也不嫌丢人。”霍展白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这位庶兄可还在惦记着你那世子之位?”
“那是自然,指不定现在就正想着怎么给我下套呢!他和他那个娘都不是个安分的。”
霍琅轩的亲娘自入府以来一直都还是个侍妾的身份,她若是安分守己些,最起码也是个姨娘的身份了,奈何世间人总是不知足的,越是地位低下越是想着往上爬,却永远不明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
看了一眼霍展白明显没将他们放在心上的样子,苍翊不由得有些担心,眉头皱起,严肃地提醒道:“你也别不当回事,我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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