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里,从小养尊处优的苍翊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他右手被郑娄生一支玉笛贯穿,左肩又被刺客一箭射中,上肢有很多活动受制,就连日常的用膳洗漱也难以自己独自完成,而他却丝毫不觉惆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某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又一次睡到自然醒来,窗外已有阳光渗入照在浅紫色的幔帐上,床上的人模糊地睁开双眼,熟悉的帐顶首先映入眼帘,习惯性地朝着外侧探了探手,却触及一片冰凉,手指微顿,刹那间睡意全无,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本该睡在外侧的人早已没了人影,被窝已经凉了,想来已经起了许久了,苍翊不禁皱眉,冲着门外大喊:“来人。”
有人应声而入,灵犀见人坐了起来,面色一喜:“王爷,您醒了?”
“他呢?”
“公子一大早便出去了,说要晚些时候回来,奴婢先伺候王爷洗漱吧。”
公子出门前打过招呼,所以对苍翊醒来时的状态灵犀也早有预料,并没有因为他脸色暗沉的脸而手足无措。
“不用了,你退下吧。”
“是。”
灵犀行礼退了出去,看着紧闭的房门,苍翊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瑾竹出去为何,他大概是知道的,却无法阻止。
心中烦闷,他发泄般地猛然向后仰倒,撞上的却不是柔软地枕头而是坚硬的床头,尚来不及止住疼痛,一阵木板滑动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回过身去,他方才磕上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凸起,紧挨着的一旁正缓缓滑出来一个暗格,苍翊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将其打开。
暗格里整齐摆放着许多小小的瓷瓶,还有一些包扎用的纱布和针灸,看了看启动暗格所用的机关,苍翊凤眸微闪,这种机关他在前世也曾看到过,那时他顾及那人的心绪,并未打开看过,或者说,是他没有勇气打开。
……
☆、身份
“此药名唤‘幻吟’,用以焚烧可产生一种无色迷烟,使人置身幻境而不自知……”
屋内,苍翊坐在小桌旁听着面前那人的汇报,此人是王府暗卫之一,排名十一,精通药理,看着眼前大小不一的瓷瓶,苍翊顾自沉吟,神色让人捉摸不定。
“这瓶是将乌头研磨成粉,人若食之,轻者四肢麻木,视物不清,重者眩晕昏迷,甚至死亡……”
“这其他的皆是一些常用的伤药以及解毒丸,还有一些……恕属下无能,一时间尚不能确定其药性。”
暗十一退后一步,低头行礼,有些猜不透自家主子的用意,说起用药,他虽擅长却也不敢妄称能与医圣的学识相较,既有医圣爱徒在府,王爷将其请来岂不更能分辨明确。
苍翊双目失神,似乎并没有在听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在无意触动暗格之时,便有一种想法难以抑制地在他心里萌芽,联想起重生以来的种种,他忽然感觉,有一些事在心中越发明朗起来。
而出府未归的人却对府中发生的事丝毫不知。
高大的颐都城门处,两个身着布衣的人站在烙饼摊前,看着人潮涌动的城门口,良久未动。
“我们真的要穿成这样出城?”
皮肤黝黑的少年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的一袭粗布,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自出了府门到这里,他们已在城内绕了好大的圈子,装束不停变换,连脸上的□□也已经换了好几张了,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这般做肯定是有道理的,故而没有多问。
人都是爱美的,如今要他穿这样比乞丐稍好一些的行装,他不免有些别扭。
“若是不愿,我们出城再换。”身旁温和的声音传来,亦是一张黝黑且平凡的面孔,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不折不扣的一对兄弟。
少年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高一些的那人虽是在跟少年说话,一双眼睛却直盯在城门口,在看到几道身影出现时,眼神微变。
那些人行装简易并无异样,脸上的神情却比常人多了几分锐利,他们在人群中来回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过了半晌又聚集到一块低声说着些什么,最终分为两队,一队朝着城内走去,另一队,则若无其事地出了城门。
待城门口徘徊的几人散去,烙饼摊前的两人才有了动作,跟着人群出了城。
“师兄,刚才在城门口的那几人,是在找我们吗?”
这两人自然便是从翊王府里出来的南宫若尘师兄弟二人,一直不明所以的左麒在看到城门口的状况时也明白了自家师兄不停换装的目的。
翊王府外一直都有苍离的眼线,他们两张陌生的面孔从王府走出来难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要想出城,就必须得先甩开跟踪他们的那些人,如此才能安心行事。
找了地方换了身干净衣裳,两人才赶往赴约之地,虽然左麒再三保证了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了以防万一,南宫若尘依旧未曾取下脸上的面具。
行至城郊,人影已经越发少见,少年从包袱里取出一张简易地图,南宫若尘被左麒带着绕进了一片林子,顺着一条泥泞小道走到尽头,站在了一处简陋的茅舍外面。
“赫连叔叔,我把人带来了。”又见故人,少年难掩的兴奋,也不顾师兄还等在外面,便率先钻进了茅舍里。
南宫若尘也不急于见人,开始打量着茅舍周围的环境。
茅舍藏于林间,进来的小道也巧妙地借由树干遮掩了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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