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灵儿说着便要冲出房门,江思寅一惊,忙将人拦了下来:“小姐不可……方才一番打斗,左公子必然累了,此时恐怕是已经歇下了,小姐现在去只怕会扰了公子休息。”
再次被阻,少女顿时瘪了嘴,又觉得江思寅说的在理,只能哭丧着脸望着他,样子委屈极了。
江思寅看的心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小姐听话,不如现在先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再去见左公子如何?”
“……那好吧。”
好不容易将楚灵儿哄的歇下了,待人熟睡之后,江思寅才走了出来,轻声关上了房门,又朝着楼道另一头看了半晌,随即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苍翊一行人尚在西南,却不知此时的颐都城里已是风起云涌。
翊王离城之后,朝堂之上又曾多次提起立储之事,却被庆元帝以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如今二皇子势微,三皇子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可庆元帝却迟迟不肯立储,这种态度让苍离有些忐忑不安,总担心着会被知道了什么。
本以为只需除去翊王,没了把柄在他人手中,不论庆元帝怀疑什么,东宫之位必是他囊中之物,却在不久前,二皇子府中传出消息,疑似安和公主的故人找上了二皇子妃。
“人找着了了吗?”
三皇子府正中央的庭院内,苍离一身暗色常服,负手立于一棵榕树之下,神色不明。
“此事不便于太过明目张胆,恕属下无能,还未曾找到,属下已派人封锁了城门,可以肯定人还没有离开颐都城。”
“……翊王府呢?”
“没有。”
连爵站在苍离身后,轻轻摇了摇头,翊王府本就在他们的观察范围之中,自翊王离府之后,除了翊王府的下人进出府门,再无他人,似是想起一事,连爵凝重道:“有消息说,翊王府也在找人,只怕……与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人。”
“加派人手,务必在翊王府之前找到那人。”苍离面色淡淡,说出的话却无端让人不寒而栗:“若有意外,直接除掉二皇子妃。”
“……是。”
这些精于筹谋,百般算计的人比起寻常人难免会有太多的烦恼,只是这些烦恼,于某人而言,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怡月阁最让人满意的地方,便是不论大堂内再怎么吵闹,楼上雅间内也依旧不受任何影响。
“许久不见,霓落姑娘似乎又漂亮了。”一男子手中折扇在握,一派风雅倚坐于竹席之上,看着眼前手托茶壶的女子笑意不止。
“此话世子爷昨个儿便说过了。”霓落浅笑,将茶壶搁置在他身旁的小几之上:“世子爷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家便退下了。”
“姑娘请便。”
霍展白点头致意,待霓落的身影退了出去,才收回了视线,不多时,门外又走进了一人。
“世子。”
“打听到什么了?”
那人恭敬应道:“近几天三皇子似乎在暗中找什么人,很是紧急的样子。”
“很紧急?”霍展白轻笑:“以苍离的性子,纵使心里藏着再龌龊的心思面上也会丝毫不显,既然他都开始着急了,想必是很重要的人物。”
“世子说的不错,属下猜测,那人正是翊王府寻了多日的人。”
只是翊王府寻人在明,而三皇子在暗,做的同一件事目的却大不相同。
“哦?”霍展白挑眉,兴味一笑,既如此,他便也来掺上一脚:“传令下去,将安国公府我们的人手借由翊王府调动,也算他苍翊欠我一个人情。”
“可是世子,如此为之,大公子那边……”
“霍琅轩?”霍展白不甚在意的摇了摇折扇,淡然道:“莫要太看得起他,以他的那些人还伤不了……”
话语微顿,想了想又道:“派人去二皇子府中将苍离有把柄握在翊王手中,将在归途伏杀翊王一事告知二皇子,要小心行事。”
“是。”
如今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被苍离极尽打压,若是庆元帝有意立储,苍邵根本毫无胜算,有了这条消息,苍邵便会如同溺水之人紧抓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也会护住翊王周全。
“放开我…人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冤枉的…快放开我……”
心中正思考着事,廊道上却一阵喧哗,霍展白提起茶壶的手被惊的一震,茶壶刚送来,茶水还是滚烫的,被泼到的手背上迅速红了一大片,人被烫的一个激灵,忙将烫伤的手凑到嘴巴使劲吹了吹。
“世子你没事吧?”
霍展白瞪他一眼。
我这样像是没事吗?手背的刺痛将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外面的吵闹却还在继续,让人不由皱眉:“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将人打发了出去,手背的刺痛也渐渐消去,外面的动静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眼见着出去的人迟迟不回,霍展白站起身缓缓拉开了雅间的房门。
廊道上三三两两的挤满了人,一群禁军服制的人围在一起,中间站着一人却因人太多看不清什么模样,只听得他不断大喊的声音。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刚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真不干我的事啊……”
“是或不是跟我们走一趟便知,带走。”为首之人一声令下,那不停喊着冤枉的人被禁军带走,随之一同抬走的还有一具白布覆盖的尸体。
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之内,霍展白也没看清被带走的到底是何人。廊道上的人议论着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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