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的身影消失在殿内,百官纷纷离去,户部尚书孙义目的达成,对此结果甚为满意,对于武安侯他自是不敢挑衅,但于低自己一等的李承他便不需要顾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一脸得逞的笑离开了大殿。
李承颇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去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语:“李大人莫要急于求成了。”李承浑身一阵,待回过神苍翊已经从他身旁走过,看着翊王远去的背影,李承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毒发
灾情一事苍翊并未特别上心,倒是李承的做法引起了他的注意,依他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该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如此的话,孙义只怕要有所行动了……出宫的路上心事重重,直到宫门口被人拦住去路才醒过神来。
“王爷安好。”一名侍从自宫门侧走近,佝偻着身子行礼道。
“何事?”
“我家主子请王爷怡月阁一叙。”侍从声音有些嘶哑,幸得是白日里,若是夜晚突然发声只怕要吓坏了路人。
苍翊剑眉微蹙,由于急着回王府显得有些不耐,在看清侍从的容貌时一张俊脸瞬间阴沉下来,不欲多言转身就走。
“王爷且慢……”那名侍从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料到翊王竟丝毫不予理会,“王爷若是不去,可莫要后悔了。”侍从追上去,压低了声音略带威胁,满意地看着翊王停下了脚步。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休要逼我鱼死网破。”苍翊眼中寒光一闪,本欲再作阻拦的侍从被那双幽黑的凤眸怔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翊王离去……
“鱼死网破?哼,我倒想知道,他要如何鱼死网破。”怡月阁一雅间内,苍离一手捏碎玉制的茶杯,满脸气愤:“吩咐人动手。”
“殿下,现在动手,那边的人……”苍离身后一人略显犹疑,提醒道。
“本殿想要的东西,就算没有他们的帮助,一样能得到。”此时的苍离早已没了人前的温和,面目狰狞,茶杯的碎片被他紧握在手中,刺眼的红色从掌心处渗出,滴落在地上。
那名侍从便是苍离身边的人,苍离并未想要隐瞒身份,如此坦然相约,苍翊却毫不领情,满心郁闷地回到王府,却见灵犀一脸焦急地候在府门处,见他回来立马迎了过来,苍翊本就不平静的心瞬时提了起来,迅速翻身下马。
“王爷,公……公子出事了……”不待苍翊询问,灵犀已经说了出来,跟着自家王爷急促的步伐,灵犀有些吃力:“方才公子身体不适想要休息,让奴婢等先退下,不料奴婢刚出房门便听到房内似有东西破碎,奴婢不放心便折了回去,哪知公子……左公子正在诊治,妙风妙云也守在门外……”
灵犀的话苍翊并未听清,他此刻的心已经乱了,南宫若尘突然出事必然与今日拒约有关,只是他未曾料想苍离竟这么快就会动手,踏进小院,妙风妙云正守在正门口,相对较为沉稳的二人竟也是满脸的凝重。
“王爷……”苍翊走近,妙风妙云福身见礼,苍翊来的匆忙,推门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房内打碎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宽大的木床上躺着一具修长的身体,面具被取下露出那张绝美的脸,却异常苍白,紧闭的眼角泛着点点桃红,眉角向正中收拢,便是昏迷中也是痛苦不堪。
“他怎么样?”
左麒正坐在床边摆弄着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落下南宫若尘身上,听到身后的声音也不回话,只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递去:“这个点上,能多少减轻他对疼痛的感知。”
伸手接过,粉末状的散发着淡淡药香,并不是十分好闻,苍翊将粉末倒入香炉之中,用内力催化香粉焚烧,待药香浓烈,床上的人神情明显放松了些方才作罢。
苍翊虽对左麒不满,对他的医术却不得不服,此时替人诊治时的他,周身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现在说出的话却异常沉稳自信:“师兄浑身筋脉为蚀骨散重创至今未愈,筋脉混乱本就运功不畅,却为了抑制蛊毒发作强行催动内力运行致使筋脉二次受损,据我所知,蚀骨散是你们离洛皇室独有之物,此事王爷是否该给在下一个解释?”
若非时机不对,苍翊真想问一句眼前这名少年是否被人换了魂?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你自会知道,你且告诉我,他体内所中魇蛊,对他有何伤害?”
左麒落针的手顿住,苍翊对师兄的关心他都看在眼里,就连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在自己面前也毫不掩饰,但蚀骨散一事,纵使非翊王所为,也必是与他有关的人,继续将银针刺入南宫若尘的檀中,道:“魇蛊在人体内就好比一头沉睡的怪物,未发作时只需供养足够的食物它便安静得很,以母蛊催动会使子蛊躁动不安,不断啃食内脏,蚕食心肺,母蛊对子蛊的传讯可以用内力阻隔,但耗功极大,师兄应该是受损筋脉承受不住他的内力运行才会昏倒。”
苍翊闻言沉默,南宫若尘的医术比之左麒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定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清楚,他并非是怕痛之人,竟会强行运功来抑制蛊虫噬咬,想来必是疼痛难忍。
每次与他一起用膳自己总会有莫名的违和感,现在想来,瑾竹的食量比起前世似乎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自己只以为是他心态放开之故,却不想竟是在喂养蛊虫。但以此来看这类蛊虫并非急于致命之物,这与苍离果断狠辣的手段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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