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尘的视线从自己手指上移开,他本就不在意,指甲断裂恢复起来本就不易,现在已经不影响日常生活,何时痊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抬首看向苍翊突然道:“灵犀的事你有何打算?”
“我不会纳她为妾的……”正盯着南宫若尘的手指神游的翊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出了这句话,想了想才发现南宫若尘问的不是这事,又有些郁闷的低下头:“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两人的手交握着放在身侧,苍翊有些不自在将头撇向凉亭外面,太阳升起之后林间的雾气便缓缓散去了,朦胧的视野也变得通透了些。
身后突然传来南宫若尘低语般的声音:“你在害怕吗?”
握着自己的手明显地紧了一些,南宫若尘将自己的身体往苍翊身边挪近了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苍翊……我不会离开的。”
苍翊闻言一愣,缓缓将头转过来,对上南宫若尘坚定的视线,抑制不住地伸手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他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惊喜,安心,或是幸福。
他不知道要如何表达,静静地抱着他,良久方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自我醒来后,你日夜守着我,事事顺我,百般照顾,却对以前的事只字不提,提起苍离你更是避之不及,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有什么行动也都瞒着我,你是否又打算在某一天满身血痕地被人背回来,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不,不是……”听着耳旁带着些许落寞地低语,苍翊内心越发愧疚,亲眼看着心爱之人在眼前逝去却无能为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怎会忍心让他再一次经历,南宫若尘自尽在他身旁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苍翊心中一疼,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娇弱。”
“我知道……我都知道。”
南宫若尘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回抱住他,低声道:“苍翊,我不会离开,所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苍翊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凑到南宫若尘耳旁轻语:“你说的我记下了,日后就算你想走,我也决不放手……”
重生一世,南宫若尘性子依旧淡淡的,却不再抗拒他的亲近,话依然很少,却也不再那么冷漠,可越是这般,苍翊越是患得患失,他不敢提起曾经发生过的事,即使他有太多疑问。
他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再失了他……
太阳渐升,透过云层射在凉亭边的光线忽明忽暗,不远处似乎有人正往亭子所在的地方走来,南宫若尘推了推面前紧紧箍着自己的人:“快放开,有人过来了。”
苍翊早知道有人到了山顶,他倒是不在意被旁人看见,但他不能不考虑南宫若尘的想法,执意又抱了一会儿,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不甘心地侧头在南宫若尘耳廓上咬了一口,才放开了他。
“你……”南宫若尘轻抚耳畔不满地瞪他,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可他也不能真的揍他,只好撇过头不再理会。
不多时,一个身穿莲青色绸缎华服的人走进亭子,看着坐在柱子旁的两人愣了一瞬,那两人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媚态天成,相携坐在那里便是一道自然的风景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快便掩了过去。
南宫若尘正好望过来,两人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下,在南宫若尘对面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苍翊看见那人走进亭子时便觉得有几分熟悉,不确定地问道:“阁下可是姓李?”
对面的人有些惊讶地看过来:“公子识得我?”
“曾听李侍郎提起过他的胞弟,我见你与他有几分相像,便如此猜测了,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听他说是兄长旧识,看他们风度翩翩也不像是什么坏人,那人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公子言重了,在下李辛,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此人便是李辛?南宫若尘有些吃惊,李辛的兄长李承是现任户部侍郎,庆元十三年届的状元郎,如今二十四岁。
这个年纪便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是离洛国难得的人才。想到前世这位户部侍郎的遭遇,不免有些感慨。传闻户部侍郎有一胞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其实不然,他的确是游手好闲,却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南宫若尘看向李辛,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在下姓苏。” 苍翊这话说得坦然,南宫若尘投过来一道怪异的目光,却也没有说什么。
“是在下冒昧了,苏公子见谅。”见他不愿多说,李辛也不再问,猜想该是官场中的人不会透露身份,他如此问的确不妥。
苍翊笑而不语,一旁的南宫若尘却开口了:“今日重阳,朝堂休假,令兄为何没与你一道前来?”
“兄长今日一早便被尚书大人叫去了户部衙门,我见他迟迟未归也就没再等他,本是来这山上祭拜家父,想着离山顶也不远,我便上来看看。”
南宫若尘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难怪李辛前世会被人陷害,他这性子也太不谨慎了些,说是兄长旧识他便信了,还将自家兄长的行踪告知,若是一直这般,只怕日后被人利用了也毫不自知……
☆、易容
苍翊看了李辛一眼,也不再说话,将视线转向他们上山的方向,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阳光突然从云层中透出来刺得他眯起了眼,没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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