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听见屋内诡异的对话结束了,才推门进来。
侍梅一直候在外间听吩咐,见黛玉来了,忙提高声音道:“姑奶奶来了?”上前给黛玉掀开帘子。
林珏已经坐在床上了,面上含笑含着黛玉,黛玉心内那点儿小不自在立马就散了个干净,“哥哥今日瞧着比昨日精神了许多。”
林珏便笑道:“我自己觉着也好了许多,只是身上还是没多大劲儿,今天下地走了两圈儿,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黛玉笑道:“相公说,发汗亦是排一排身上的药毒。哥哥如今已经不用药了,不过先时服用的保命药药性极烈,身上难免有些药毒未清,这个是没有法子的,只能多发发汗,让药毒自己排除体外,多发汗却是好的。”
林珏笑道:“这段时日可是劳烦你们夫妇了。”
黛玉嗔道:“哥哥说的哪里话,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左右我都是做熟了的,人也都是原来的老人,用着也顺手。再说,咱们府里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极懂事的,并不觉得辛劳,哥哥只管安心。”
林珏便笑着不再说这些。
黛玉又道:“说来我今日接了一封帖子,乃是任姓人家递过来的拜帖。我想着,哥哥受伤卧床,寻常人是不会轻易过来搅扰的,所以过来问问哥哥,这个要如何处理?”
林珏沉吟片刻,“既然正式下了拜帖,那便见一见也无妨。毕竟是太子妃的娘家,总不好这点面子也不给的。”先时刚醒来便听罗师父提起过,与李易白商量了一下,知道对方乃是太子妃的娘家,不过这样突然找上自己,也着实奇怪了些。只是对方进京之后始终未再有消息,他们这边也就暂且放下了。如今正式下了拜帖,总还是见一见的好。
黛玉难免担心林珏的身子,林珏笑道:“虽行动不便,会客倒是无甚妨碍的。想来对方亦是清楚我的身子的,选这时候来拜见,本就有些失礼,自不会去计较我的礼仪。”
虽如此,林珏到底不会真的失礼于人前。
不清楚对方来意,只是这样一位当世大儒亲至,总是有些蓬荜生辉之感的。李易白闲来无事,也想见一见这位名儒,便也跟着一道迎客。
任清平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便是进宫面圣,都不曾有过丝毫胆怯,如今要入林府,却颇有几分忐忑之感。
“旭儿,你瞧祖父这身行头还成吧?”任清平有些紧张地问。
任旭原乃是任清平三子家的嫡长子,如今在户部任侍郎,算是任家唯一的一位在朝任职的官员了。
这倒不是任家人学识低劣,不堪为臣,实在是不知任清平怎生想的,他这一脉是不允许入朝为官的。便是参加科举,亦是点到举人为止,不许再进一步,否则便会被赶出家门。
这任旭虽是三房嫡长子,却也是早早便被过继了出去,否则他如今入朝为官,任清平都能将他除族了。
任清平自打任旭被过继出去便没再让他喊过自己一声“祖父”,如今也不知怎的,突然进京不说,竟还住进了任旭的府邸。如今便是连自己先时定下的规矩都忘了,只一味紧张地打理起衣着。
任旭瞧着甚是奇怪,那林珏他原也是见过的,并未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也不是祖父的亲传弟子,也不知怎么入了祖父的眼,竟得祖父如此看重。
不过这倒也好,左了今日自己也是要跟着一道去的,便去瞧一瞧祖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祖父瞧着精神极了。”任旭笑着奉承,这倒也不是假话,任清平昨夜整晚未眠,一会儿看一看今日出门摆放要穿的衣裳,一会儿又去查看准备的拜礼,一会儿又来找他询问会客的时辰,真真是折腾了一夜也未停。
任旭自诩年富力强,尚觉出几分困倦,任清平却是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得很。
听见任旭这话,任清平便又催着他再去检查检查拜礼,“你别傻愣愣地杵在这儿了,快去合合礼单,别有什么遗漏,叫人觉得咱们失礼。”
任旭只得无奈地又去合了一遍礼单,不敢吩咐下人去做,只得自己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认真仔细地核对了一遍礼单。真是不叫人活了,这一大早上的,都合了五遍了,更别提昨晚上了。
任清平瞧着任旭认真的态度,满意地点点头,赞道:“可比你父亲强多了。”
待任旭核对好后,任清平便又问马车备好了没有,“可别误了时辰,叫人家误会咱们失礼了。”
任旭颇感无奈,“祖父先歇一歇,车把式都是用的极熟的,必不会耽误了时辰的。”
任清平闻言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又问任旭,“祖父瞧着还成吧?”
任旭:“……”
马车晃晃悠悠赶到林家时,正好比拜托所言的时辰早了一刻钟。任府的下人递了拜帖给门房,门房告罪一声,忙进去通报。
任旭只等了一会儿,便见林府洞开的中门中走出一个人来。任旭不敢托大,忙上前与李易白行礼,“下官户部侍郎任旭,见过雍和郡王。”这位虽如今不在朝中,影响却是不小。尤其雍和郡王与太子交好,太子妃出身任家,与任旭乃是堂兄妹。虽任旭被过继出去,不属任清平这一脉,却仍是任家本家之人。
李易白笑着免了他的礼,这才过来与任清平见礼。任清平虽是白身,可却比一般侯爵身份还贵重,又是太子妃的亲祖父,李易白这一礼自是使得的。
“因瑾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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