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今天拿了他几吊钱,明天他就要你几两银子,你以为牛老三是什么好东西。”男人气乎乎地回屋去了。
这时,另一房人家那边却起了冲突,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拿着一把锄头守在门口。
“你们谁敢进我家门,老头子今天就锄死谁!看看你们谁有这狗胆,想要我署牛老三的名,你们做梦!”
老头子舞了舞锄头,一付要与人拼命的样子。
提箱子的年轻人道:“刘叔,你不要执迷不悟,今天你这名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反正这几吊钱给你了,你们家的四口我们帮你写了。”
“我锄死你们这些畜生!助纣为虐,没一个好东西,白苕村谁不知道他牛老三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自己想吞了村里的煤坑,乡吏要是他当了,这煤矿就成了他私人的。”
“好了,好了,刘叔,我们也不多说,你这几口子的铜板要不要都是一样,牛三哥这乡吏当定了,人家王縣令指名了要他当,你不服气去找王縣令去。”
“縣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他这种人,尽早被抓起来看头。”老头愤愤不平地骂道。
几个人在刘老头骂骂咧咧下跑掉了,有人道:“他们家的四口子怎么办?”
“你猪头啊!他们不写,我们帮他写就是了。牛三哥说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保证全票通过。”
“娘的,这死老鬼不上道,要是依我平时的性子,揍死他!”
“猛子,不要乱来,今天是牛三哥当选乡吏的好日子,不许打人,触了霉头。”
徐茂先等人下了马车,寻访到了牛勇的家里。
牛勇是以前的乡吏,只要稍稍在村里打听一下,还是很好找的。
跟村头空地热闹的场景相比,牛勇家里格外冷清,听说牛勇在府城被马车撞死,尸体还没有领回来,家里已经建起了灵堂,耸支白幡,哀声一片。
村里的人都说牛勇之死,与牛老三争这个乡吏而引起的,可是谁也没有证据。族里的几个堂兄弟,死活要拿着锄头,木棍要去村头闹事,被几个年长的老人拦下了。
徐茂先本来不相信山阳縣还有如此恶劣之事,原以为方俊一个招呼,下面的人应该能够把事情摆平,没想到几天之后,反而闹出了人命。
这才让他坐不住了,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自己管辖之下的地方,居然闹出如此荒谬之事。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家笑话?
一个乡吏就闹出这么多事,他们上面就更不用说了。
买官卖官,是徐茂先最深恶痛绝的官场恶习,但是自古以来,屡绝不止。徐茂先今天过来,便是要狠杀这股不正之风。
灵堂里,传来一阵凄凄之声,牛勇的老婆和儿女,哭得正伤心痛绝。几个年纪大一辈的老者,围坐在桌子旁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王麟走过去,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叶咏莉带着几个捕快便站在徐茂先的左右,担任着保卫差事,方俊拿着本子和笔,随时记录这些内容。
没多久,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跟着王麟过来。
“这位便是徐大人,我们特意从江州城赶过来了解情况,你能跟徐大人仔细讲讲白苕村的事吗?”
老头打量了众人一阵,有点不怎么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江州城的知州大人。但他毕竟老道,又看到徐茂先身边那些人,一个个威严肃立,像侍卫一样他就在心里暗暗震惊。
前几天,还听说牛勇要去找知州大人,莫非就是此人?
方俊见他犹豫不决,便严肃地说了句:“还不快给徐大人请安!”
“您……您真是徐大人?江州城的徐茂先大人?大人贵安啊!”老者有些激动地看着徐茂先,直到徐茂先认真地点点头,他猛地拉过他的手:“徐大人,真的是徐大人。”
他转身朝后面的人喊道:“你们还站着干嘛?徐大人来了。江州城的徐大人来了,牛勇他在天有灵啊!”
又有七八个人,包括牛勇的老婆和儿女,纷纷从灵堂里走出来,听这个长辈说眼前这人就是徐大人,牛勇老婆一下就跪在地上。
“徐大人,你可要给牛勇申冤啊!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一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要不是为了白苕村的利益,他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牛勇的儿子见过世面,他努力搜索了一阵,终于将眼前这个年轻人,和通文经常描述的知州大人联系起来,没错,这人正是徐大人。
徐大人来了,自己老爹就不会白死。
牛勇儿子走过来:“徐大人,我爹说过要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们终于来了。只是你们来晚了一步,他已经被那些王八蛋给害了。”
看到眼前这些人,徐茂先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如果自己当初细心一些,也许牛勇就不会死。
眼前这些人都是牛勇的族人,有堂兄堂弟,胞兄胞弟。也有他们族里的长辈,一些人去了府城领牛勇的尸体,一些人就留在家里布置灵堂。
刚好赶上今天是选乡吏的日子,牛勇的那些兄弟们本来想去村头闹事,但是被几个长辈拦下了。
人家王縣令他们都在,如果这些人去闹事,就是妨碍公务。到时人家一个招呼,典狱的人一来,抓你们蹲一年半载,罚个充军发配的你一句话也不敢说。
徐茂先坐下来,耐心地听着牛家人的申诉。
牛勇本来就是乡吏,而这个牛老三,以前是村里一霸,从小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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