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先似乎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一本正经,也有闷骚的时候。而且用飞鸽传信,也不像以前觉得那么无聊,没有电话来的实用,尤其是传情话的时候,时差造就巨大的幻想空间,所以等待也变成了享受。
与唐凤菱调侃了几句后,他还是不得不摆正身份,投入到正常的公务中来,攒了一下午的折子,再不批示可就要耽误正事了。
由于最近频频来往于縣里与宜阳府之间,出入很不方便。縣里那顶破轿子,出了縣城就彻底不灵了,人力抬轿终归是要有个限度。
所以每次去宜阳府,都是乘坐驿站里的普通马车,好几次赶过去堂议,都差一点迟到。
为此,他不得不用自己手里的钱,托关系打造了一辆双轮马车,马则是自己原有的那匹良驹,算下来也没花多少钱。
在柳城縣内,他算是第一个有私家马车的人,尽管这车价值仅五两,但总比坐着驿站里的破车,要得来舒服,而且快捷方便。
自从那场雨季过后,天气逐渐转凉,一下子由夏末进入初冬。中间所相差的季节,在这场诡异的天气下,丰收的日子当中,还没有来得及让人品尝丰收的果实,它却不翼而飞了。
冬月十五日,是宜阳府财神爷田胖子的寿辰。
徐茂先和卢本旺都在受邀的行列之内,到底是宜阳府掌管财政的户部郎中,前来贺寿的人不少,徐茂先也随了个五十两礼钱。
酒宴过后,能留下的人便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田胖子圈内的重要人物。其中有负责官道驿站的经略司郎中黄大人,宜阳府翰林分院,兼内务府的杜学士,还有宜阳吏部郎中陆大人,以及徐茂先和卢本旺等人。
说好酒席过后便去望云轩消遣,大家有空聚一聚,推两把牌九小赌一下。
徐茂先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田胖子神秘兮兮地,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说杜大学士亲自点名要他留下,而这位杜大学士,又是知府冯大人的嫡系,如此暗示已是不言而喻。
看来,冯德启是有话要跟自己说,那这趟望云轩不去也不行了。
到了望云轩,等众人上楼进田胖子开好的包厢时,徐茂先就发现只剩下杜学士,黄郎中,田胖子以及自己,连工部的吕郎中都不知道去向。
尤其是这位杜学士,从来都跟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在徐茂先当府令主簿时,两人也仅仅有过几次来往。现在自己去了柳城縣,两人连碰面的机会都很少,最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上次的堂议。
竟然是他点名让自己留下,徐茂先琢磨着可能是冯知府的意思,让他给自己透露点什么信号?
在官场潜规则里,站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这些年以来,自己脸上分明贴着佟縣令的标签,因此冯派的人一般都对他远而敬之。
本来说好上楼推牌九,后来项目慢慢就变了。杜学士提出要去听曲,因为他知道在喝酒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最容易沟通感情。
他和徐茂先没什么交情,还是用酒水增进一下友谊,把冯知府的意思传达便好了,至于徐茂先会怎么决定,那不是他该管的事。
几人来到三楼贵宾区的曲苑包厢,老板郑国祥早就在此等候,给众人斟满一杯酒,又招呼小二把这里伺候好,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杜月明是宜阳府唯一的学士,京城翰林院驻外官吏,宜阳府文豪级别的人物,实权在握,桃李满天下,门生遍布宜阳周边縣城,其中被伏法的周书才,正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
田友量是户部郎中,宜阳府有钱没钱他说了算。
黄太玖则是经略司郎中,经营官道,行马驿站归他负责。
陆铮是吏部郎中,比田胖子还要位高权重,掌管宜阳府地界的官员提拔任命,封官罢官一句话,折子呈给荆州府,这官员不是高升便是革职。
在坐的人都是宜阳府官场顶尖的人物,郑国祥自然不敢疏忽大意。
当他看到徐茂先,居然与这些人在一起时,暗自朝他竖了竖起大拇指。在郑国祥看来,徐茂先高升只是迟早的事。
毕竟能和杜学士平起平坐的,在宜阳府根本没几个。想必徐茂先又搭上了杜学士这条线,站到了冯知府的大旗下。
在包厢里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点心,还有几坛上等的桂花酿。黄大玖贼兮兮地建议道:“杜学士,光是我们几个男人,这酒还有什么好喝的,不如叫几个花姐来助助酒兴如何?”
杜学士笑了笑,指着黄大玖道。“你这人啊,真不愧是姓黄的。也罢!既然大家今晚高兴,我也不能太不知趣?这事田大人安排吧?”
学士下了令,田胖子笑嘻嘻地便去了。
黄大玖冲着田友量大叫喊道:“喂,叫郑国祥把浴场部那个姓郁的花魁叫来,这美娘子看着就舒心。”
“看上人家头牌了?”田友量指着黄大玖,一脸坏笑。
“嘿嘿……”两个色胚心照不宣,各怀鬼胎的对笑。
不知如何形容,听到郁雅婧这个名字,徐茂先心里微微一震,又看到两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脸色慢慢阴了下来。
这时,杜学士把徐茂先叫到身边坐下,亲自递上自己的名贵烟丝,又亲自倒了两杯酒。“徐大人,来!我们先喝上一杯。”
徐茂先端起杯子。“多谢杜学士。”然后一仰脖子,很痛快地一饮而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
“爽快!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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