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远抓起一把散落在苏澈膝边的银色长发,放到自己鼻尖轻嗅:“有很多事要慢慢查,不必急于一时。若法能真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来。”
苏澈只得放下手中的丹药碎末,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
“怕就怕法能人心不足蛇吞象,张的网太大。若到时候青阳洞又像九天玄雷共凝那般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话,恐怕就真的要在轩辕大陆覆灭了。”
若师父留下的千年基业就这样毁在自己手里,苏澈即便能凭着五灵根天赋得道飞升,恐怕在仙界也无颜再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安齐远哪能不知苏澈的忧虑,只是别说是仅有化神中阶修为的法能了,就是他安齐远联合了法正、龙潜和阿凰之力,恐怕也难以做到让天雷共凝,更何况还是整整九道?
若法能真与九天玄雷共凝事件有关系,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法能的背后还有他们所不知的操纵者,而法能不过是被当成棋子使罢了。
听了安齐远的分析,苏澈皱眉道:“若是法能都被当成棋子,那他背后的势力岂不是令常人难以抗衡?”
“既然如此强大,又何必畏畏缩缩地躲在暗处不现身?”
安齐远道:“这也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而且自那次共凝异象之后,天道运转就再也没有大的动静,着实难以想象此乃人为之事。”
若九天玄雷共凝是有人有意为之,那为何之后却没有乘胜追击继续有所行动?反而是七拐八绕地引导苏澈重铸五灵根?
两人想得头痛欲裂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暂时将这一团乱按的事放到一边先行修炼静心。
苏澈如今已能将新的修炼方法运用得纯熟自如,每当他凝气修炼,水晶莲座上便能看到有如彩虹一般的五色灵光流转的美丽画面,着实赏心悦目。
可在修炼到半道的时候,苏澈却忽然收势,十分激动地睁开了双眼。
安齐远被苏澈异常的情绪影响到,也中断了打坐开声问道:“怎么了?”
苏澈道:“虽然我们分辨不出那三枚修复丹的区别,青阳洞里或许还有一个人能分辨出来!”
苏澈重回青阳洞后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听他这么一说,安齐远一猜便猜到了是谁。
“之前好不容易才甩掉他,如今又要去寻他?”
苏澈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之前也说了他是比单灵根天赋还少有的具有通感之人,或者他能察觉出什么不同之处也说不定。”
虽然苏澈所言有理,但安齐远本能地排斥其他与苏澈亲近之人,这个新出现的区长镜尤其烦人!
“那姓区的简直就是张狗皮膏药,一旦沾上就很难甩掉。”
“况且我们若直接将三粒丹药交给他辨别,以他的头脑必会怀疑我们这么做的动机。若是要向他解释,岂不是要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安齐远正色道:“虽然说服区长镜为我们辨别丹药并非难事,但除非你能下定决心在完事之后将他抹杀,否则我不会放心让我们阵营之外的人知道五灵根这件事。”
苏澈明白安齐远的谨慎有理,可这种过河拆桥又害人性命的事情苏澈实在难以下手。可若法能派发的丹药真有问题,又会牵连青阳洞上下数千名修士的安危,这实在是个两难的抉择。
“你让我好好想想。”苏澈眉关紧锁。
安齐远劝慰道:“你也不必过于着急,法能派发的修复丹在其他修士眼里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他们大多只会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才会使用。”
“如今修真界还算太平,近期内应该不至于有大规模的冲突发生,使用修复丹的机会不多,即便有问题影响也不会太大。”
“有时间瞎担心,还不如赶紧提升修为。按照《灵根赋》里面的说法,你在完成筑基之后的修炼进度会一日千里。届时若你不需再依托玄冰洞,我们大可下山去寻法正问个清楚。”
听了安齐远的话,苏澈心下只觉一股暖流涌过。
按照这魔头之前简单粗暴的心性,估计会直接抓了区长镜来验药,之后就如蛇虫鼠蚁一般处理掉就是了。
可安齐远却知道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样滥杀无辜,便也没有再提抹杀之事,反而愿意绕一大圈去找根本不知身在何处的法正。
这样的转变或许连安齐远自己都没有察觉,但苏澈却因最初在苏青言身体里重生却没有被安齐远认出身份来的时候的那段境遇,对这种改变的体会更为深刻。
曾几何时,这魔头已不似魔头,竟开始拥有这样一副柔软的心肠了?
思及此,苏澈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摒除了脑中的杂念认真修炼起来。
时间在两人的指尖中悄无声息地流逝,半年之后,苏澈进阶为炼气高阶,开始朝筑基境界冲击。
在入定的状态中不知过了多久,某一天,当苏澈忽然觉得自己的气海内已经积累到九分满的时候,灵气的进入似乎已经无法切断。
大量的灵气从十指盈盈灌入,到了后来,苏澈甚至觉得不仅是十指,而是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成为了灵气进入的通道,整个身体像是干旱龟裂的土地,迅速地将甘霖吸收殆尽。
苏澈甚至没有时间去提醒安齐远赶紧为他布好阻止灵气外放的结界,当最后一丝能够填满气海的灵气被吸入之后,苏澈只觉得脑中一片白光爆涌,身体瞬时有种被灵压撑爆的错觉。
那种膨胀压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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