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沈夜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是最好……最好的人。”谢衣好像也被打动了,他看着沈曦笑了笑,“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现在你可以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了。”
沈曦喜笑颜开:“真的呀?什么事都可以吗?”
“当然。”
“谢衣哥哥今天身上有一种好奇怪的香味,是什么呀?”
“这……是酒。”
“那你下次来看我的时候就带酒来吧!我很喜欢闻呢!”沈曦见谢衣面色犹豫,连忙补充,“你不能拒绝,我们说好的!我会写在日记里,每天都要拿出来看!”
“这——好……”谢衣的好像不行吧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低沉的男声打断了。
“够了。”沈夜面沉如水,推门走进了会客室。
“够了!”
“她是我的。”
夏夷则和神秘青年的话一出口,整个场子霎时冷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二人身上。
乐无异惊得一个激灵,刚想起身摁住夏夷则,眼前忽然一阵金星乱冒,瘫倒在座位里。
神秘青年盯着往舞台上冲的夏夷则,嘴角玩味地勾了起来:“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闪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指挥人拦住夏夷则,让他上了台。她恼怒地用断魂草直指夏夷则:“这是公西先生的地盘,请你守规矩!”
绛紫色的浓烟将断魂草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边缘零散着飘出几缕细丝,缓缓消融在夏夷则脸侧。
“规矩?”夏夷则冷笑一声走上前,“对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还用讲什么规矩?!”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白闪闪气急败坏地大叫。
“谁敢?!”夏夷则眼底忽然渗出若隐若现的幽蓝色光斑,他反手从腰间抽出□□,推上弹匣抬手便射,舞台四周的落地镜应声碎裂。场地里顿时沸腾成了一锅滚粥。
“哎呦妈呀——!快跑,有人杀人啦!!”
“谁谁谁敢在这里放肆——啊呦,我的犄角!”
夏夷则最后的意识中,是神秘青年带着笑意的耳语:“既然你出手,我就只负责看好戏了。”
乐无异摁着眉心靠在座位里,深深喘了几口气,才觉得稍微好一些,就发现夏夷则已经闯到舞台上,紧接着枪声响起,然后是一阵掀桌倒椅人仰马翻,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连白闪闪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只留下一室狼藉。
夏夷则孤零零地站在灯光下,架子散落一地,鲛人静静趴伏在红绡中,一丝声响也没有。断魂草诡异地悬浮在夏夷则身侧,浓烟已经散了七八成,只剩几不可见的烟丝萦绕周围。
乐无异慌忙站起身,刚要上前,蓦然听见耳边一个声音警告道:“别过去!”然而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夏夷则察觉到屋内的动静,猛然抬起头,枪口直指乐无异:“站住!”晦暗灯光下他的瞳孔深处溢出诡谲的幽蓝光芒,冥火一般悄然燃烧。
“夷则?!”乐无异看见夏夷则眼睛的异变,惊骇莫名,连忙开口解释,“我是无异啊!”
夏夷则不为所动:“站住!再动就开枪了!”
“我知道,你是想救那个鲛人是不是?我不会伤害她,你把枪放下。”乐无异劝说着,试图一点点往过蹭,“我是无异,是你的朋友,你不记得了吗?”
“……无……异……”
“对,是我,你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乐无异轻手轻脚地绕过地上的桌椅板凳,完全不理会耳边如同念经一样阻止他接近夏夷则的声音。
夏夷则举枪的手出现了一丝动摇:“你是……无异……”
“小子站住!不许靠近他!”乐无异耳边的幻听愈发严重,简直好像有人拿着小喇叭放在他耳朵里不断复读警告。但他挂心夏夷则的状况,努力屏蔽了外界的杂音,轻声劝说:“我是无异,夷则,你看看我。”
夏夷则犹豫着,枪口晃了晃,缓缓向下垂去。乐无异大喜过望,正要上前,突然看见夏夷则背后的角落出现了一个满面怒容的中年男人,举枪朝夏夷则做出射击的姿势。
“夷则小心!!”乐无异大喊,然而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中年男人抠动了扳机。其实在这般昏暗的灯光下,原应该什么都看不到,然而他甚至还看见了子弹脱离枪膛后在室内穿行的轨迹,冰冷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致命的光泽,夏夷则此时已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看子弹就要射入他后脑,乐无异心跳急速加剧,眼睛干涩、喉咙冒火,连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但他的身体却做出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举动——在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乐无异一个箭步蹿上舞台扑倒了夏夷则。倒地的刹那,他隐约感觉冒着热气的弹壳擦过他的呆毛尖。
“哼,不知死活!”中年男人见一击不中,迅速掏出一枚玉印握在手里,“不过是区区的凡人和半妖,就想在海市撒野,笑话!”
乐无异觉得自己这一扑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不可抑制的金星又一bō_bō地冒了上来,昏倒的最后时刻他听见了中年人的话,疑惑尚未成型,就被迫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 17 章
坐在谢衣膝上的沈曦见沈夜走近,笑眼弯弯地张开手:“哥哥,抱抱。”
“嗯,抱抱。”沈夜弯下腰从谢衣怀里接过沈曦,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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