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推开房门,谢归心看着不远处被天雷劈的焦黑的暮云山顶,抬手凝出一道剑气。他目前算是突破了元婴,可也只是元婴初期而已。按照他后来对昀辰的了解,暮云宗可是整个覆灭了的。虽然不知缘由,但谢归心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重生,首先是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将以后即将发生的事情给修改掉。
无论是昀辰,还是自己。
“……爹,你去哪里?”身后有如蚊呐的声音传来,谢归心回头,看着昀辰从被窝里钻出来,睡眼朦胧的望着他。
谢归心看着昀辰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轻咳一声,“起风了,我来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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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便开始下雨,雨水连下三天,昀辰也被谢归心提溜着学了三天的术法,第四天,阴魂不散的云岫从浮云宗跑过来找茬。
谢归心和他打了一架。
毕竟修为压制还在那里,谢归心没打赢,但使阴招烧了云岫一小截头发,云岫怒而放大招,被秦书白无情镇压了。
谢归心看着灰头土脸的云岫,乐不可支。
“你看,你舅舅多傻。”谢归心看着满头大汗的昀辰,一撩袍角,坐到石凳上开始剥果子皮。
昀辰手里提着剑,将同一个招式使了几十遍,全身酸软,但谢归心没叫停,他不敢停下。
背后已经被汗湿了,喉咙干渴的要冒火,昀辰看着谢归心手里汁水充盈的果子,偷偷的吞咽。
谢归心看着昀辰干裂的唇瓣,轻笑,“小橙子,累不累?”
昀辰闻言,手中的木剑一顿,谢归心弹指将昀辰的木剑击落,而后一口咬上手中的果子,看着满头汗的昀辰,谢归心单手撑头,轻笑,“我一干扰你,你就出神了,这样可不行啊。”
昀辰微怔,呡唇,而后弯腰捡起木剑,轻声道,“是我错了。”
“嗯,知错便好。”谢归心两三口将果子啃了,像是没看到昀辰皲裂的唇瓣般,丢下句再练一个时辰,就起身去寻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的秦书白和云岫了。
半途中碰上了来找他的齐灼,谢归心摸出一颗果子扔给他,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昀辰。
齐灼伸手接过,看着离去的谢归心,捧住手中朱红的果子,半晌,将果子放进怀里。
云岫手中的冰魄蚕丝被秦书白绞了一圈,成功变成一条麻绳,将自家主子两条腿给捆的严严实实。
谢归心来时,云岫正火冒三丈的骂秦书白无耻,秦书白把冰魄蚕丝给栓在半山腰一颗被天雷劈的半折不折的歪脖子树上,半身是血,手里拎着云岫的长剑,正试图给云岫身上开个不太和谐的口子。
“你怎么他了?”谢归心看着正左右晃动的云岫,挑眉。
“这祖宗,我能怎么他啊,明明是他怎么我了。”秦书白一脸委屈兮兮的凑过来,指着自己脸上那道半寸长的口子告状,“他动手没个轻重,一上来就是拼命的打发,还好我躲的快,不然就不仅仅只是在我胳膊和脸上开一道口子,而是剁了我个半个身子了。”
“那他这是……”谢归心看着倒吊在树上,左右晃动的云岫,只觉得对方像只从槐树上掉下来的吊死鬼。
“方才他用秘术强行提升修为,结果没支撑几下,倒了。”秦书白看着自己带伤的胳膊,努嘴,“还好嫂子的墓在这里,当时我趴到了嫂子的坟头上,他才收手。”
谢归心:“……”
秦书白趴在墓碑上将云萼墓碑上的浮土都抹掉,讨好的摸摸冰凉的石碑,“大嫂你可别气我,要怪你就怪自己哥哥胡搅蛮缠。”
云岫:“……”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日头西落,云岫被谢归心放下来。踉跄数步方才站稳。秦书白老早就跑了,云岫却没有追上去。看着站在一边的谢归心,云岫从怀里掏出香线,给云萼烧了几柱香,然后对站在他身后的谢归心道,“昀辰已经五岁,你该带他开悟了。”
谢归心:“我知道,这是我儿子,不劳你费心。”
云岫蹙眉,“开悟后便要开始修习功法,你暮云宗又有多少典籍够看的?昀辰是你儿子,可他也是我外甥。”
“呵……”谢归心被儿子这两个字逗笑了,看着一脸正色的云岫,谢归心挑眉,看样子云岫还真以为昀辰是他儿子。
“那又如何?”谢归心转身往山下走,“夫人早就被你们浮云宗逐出了,当初我去浮云宗时,老宗主可还说了,从今往后,关于云萼的事情,同浮云宗再无分毫关联。”
“你……”云岫上前,抬手拉住谢归心袍角。
“云萼已经走了,我暮云宗更与你浮云宗无关。”谢归心冷冷看着云岫的手指,沉声道,“你认昀辰为外甥,那也只是你认,不代表整个浮云宗。如果真的让昀辰修习了浮云宗的秘传功法,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我?”
谢归心抬手将衣角从云岫手中抽出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暮云宗,纵使是三流门派,那也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云岫顿住。
谢归心趁机转身离去。
看着谢归心离去的背影,云岫缓缓将手指一点点攥紧。那人从来都是这样,看起来温吞无害,可骨子里却倔强的很。就算挑断了他的筋脉,打碎了他骨头,可他还是那样,不卑不亢。当初,云萼大概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方才那么决绝的离开浮云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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