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周将碗里最后点饭扒拉干净,瞧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好像自从他决定走上耽美写作这条路开始,他们这个家庭的矛盾就愈演愈烈,他爸是个高中老师,从来就看不上他的工作,也看不上他写的东西,无数次数落他不务正业,写的东西误人子弟。起初他还想着跟父母解释,时间长了就发现,时间这个东西,带来的不只年龄的差距,更多的是思想和行事风格的差异,无论怎么去解释,都无法消弭偏见,所以从他经济稍微宽松些开始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牧周看了看手机,已经两点,他跟粉丝约定每天更新的时间是晚上8点,而且他昨天一时激动跟粉丝说双更。他其实已经将《预谋》的最后几章都写完了,但校对审核无疑都需要时间,又或者他其实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他将碗筷收进厨房,连同之前的一起洗净,他妈要插手他没让,然后跟他妈说晚上还有工作,要回自己租的房子里。
从家里出来,牧周就想将手里的照片扔掉,但想了想他妈捂着心口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揣进袋子里,不就是相亲嘛,再去一次就得了。
而此时在鲁南路的酒吧里,顾怀毫无形象地打着喷嚏,11月的b市踩着晚秋的尾巴俨然步入了寒冷的季节,虽然是大中午,但脱掉外套就穿着件t恤骑着哈雷送人还是要要付出代价,他感冒了。再精壮的汉子也扛不过病魔的袭击,头晕晕沉沉他只想睡一觉,然而谢潜还在他耳边唧唧喳喳地说着话,他从没哪一刻觉得谢潜这么讨人厌。
“怀哥,你今天怎么跑那地儿去了,你车呢?”
顾怀抽了张纸捂着嘴打了个喷嚏,醒醒鼻子,“家里老太太非催着我找个对象稳定下来,我不没同意吗,老太太就急了,非说要断了我经济来源,我就按着老人家的意思把车钥匙和房子钥匙,钱包都放那儿了”
谢潜挠了挠脑袋,“那你怎么还能留这儿啊”
顾怀朝着他头来了个爆炒栗子“你傻啊,先不说这酒吧是你怀哥正正经经凭自己的本事开的,就老太太那心软劲,能真断了我经济来源不成”
谢潜想了想他顾姨护犊子的劲儿摇了摇头,他和顾怀从小一块儿长大,若问护短,顾怀他妈认第二,他那大院里就找不出一个第一,小时候的顾怀长的清清秀秀的,是他们院子里最矮的,小家伙们都皮,没少欺负他,扮家家都非要压着顾怀做媳妇,偏偏顾怀性子又硬,见天儿就跟人打架,别人家大人都不差插手,唯独顾怀他妈若是见了顾怀被欺负,非得问清楚了。第二天大人的牌局就紧压着欺负人的那孩子的父母打。顾怀他妈打麻将技术堪称一流,头脑又灵活,算牌少有遗漏,赢了就明里暗里暗示谁要你家孩子欺负她家顾怀,这么一来,大人一回去就压着孩子算账,院里的孩子又气又无可奈何,加上顾怀上初中以后就跟柳树抽条似的一天一个身高,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欺负他,就连顾怀22岁那年大学毕业出柜,顾母闹了一阵子最后也没拗过顾怀,嘴里说着迟早有天被顾怀气死,私下确是跟一群姐妹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和她儿子是“同道中人”的人能和她儿子搭伙过日子。
“那你今儿怎么跑去那儿了,那人谁啊?”
说到那人顾怀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那人看着软软弱弱的,还挺能折腾,坐在哈雷上他有意加快了速度,想看那人出糗,结果自己冻感冒了那人还一脸兴奋,在哈雷帽下兴致勃勃地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慷慨激昂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这都什么事啊,顾怀心里非常不平衡。
“你不知道了吗?就我没车,身上就两钢镚,叫你来接我你要飙车,我就自己坐公交去了,就碰到牧周了,被他吐了一身就中途下车了”
“牧周?牧周。。就今天那人啊?哪个牧哪个周?”谢潜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将胳膊搭在顾怀肩膀上,他怀哥一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一定有猫腻。
“什么哪个牧哪个周,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有你什么事啊,走远点”顾怀莫名觉得心里不痛快,站起来往酒吧二楼走去.这个酒吧是他精心设计了许久的产物,眼下他没地可去,当初在酒吧二楼设计了几个房间这会儿派上了用场“我去睡会,你赶紧滚”
十一月份的b市天气仍然像他妈的脸,说变就变,中午还出着太阳,下午就打起了雷,因着感冒,顾怀混身冒汗,像是置身在火炉中,他好像在梦里,挣扎着醒不过来,梦里有个人抱着他的腰,他骑着哈雷一路风驰电掣,那人就扯着喉咙喊“你叫什么呀?”尾调上扬,说不出的软糯,像是在跟人撒娇,他告诉那人说他叫顾怀,那人抱着他的腰,笑着问他,是楚辞里“长太息兮将上,心低佪兮顾怀”那个顾怀吗,他刚想说瞎扯淡,哪有那么文艺,就被乍起的惊雷吓醒。他睁开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迷茫,不知今夕何夕,直到。。。他动了动腿,感受到腿间的潮湿。
顾怀掀开被子“卧槽,不是吧”,其实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说并不陌生,谁青春期没跑过马,但他已经28了,不是随随便便被荷尔蒙,激素控制的毛头小子了,跑马这种事情从他二十岁起就再没发生过。
在遇到牧周的第一天,顾怀房间里微湿的床单进了洗衣机,见证了一个二十八岁男人的荷尔蒙迸发时刻。
第4章
“成周太太文笔一如既往的赞,所以我家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能把摄政王吃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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