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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夕走后,苍林,竹君殿中。
白葶无视眼前递过来的白巾,自行拿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声音宛如腊月寒冰:“谁让你来的!”
“有人在我的苍林闹事,身为竹君,出来看看有什么不妥么?”子期收回手,挥手摒退下人,广袍一旋,坐上王座,居高临下道:“还是说,伤了你的情人,心疼了?”
白葶狠狠偏头,道:“他跟我没关系,你别乱猜。”
“没关系?”子期冷笑,“不巧啊,你们在林间的谈话,恰好被我听了个七七八八。你好像对他的话,异常的在意。”
“你窃听我们!”白葶眼中闪过怒意,陡然起身,“真该让百兽千妖都知道,他们认为的儒雅君子,实际有多龌龊不堪!”
竹君唇角上扬,道:“这话你昨晚在床上说过了,换一句。”
白葶眼中闪过羞愧,咬牙道:“无耻之徒!”
竹君从王座起身,在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透光的精致小瓶,吹开瓶塞,凑到白葶唇边,“吃药。”
白葶狠狠剜他一眼,咬紧牙关别过头。
“不听话?”子期一手掌控住他的后颈,直勾勾逼近他,狠戾笑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你知不知道,媚到骨子里的妖精,他越装作清冷,便越勾人?”
白葶不满被威胁,陡然抬手,将那瓶子扫落在地。
瓶中的银白色药汁霎时飞溅四周。
“......很好。”子期的笑意更加狰狞,没有再说一句话,径直将人拖到寝殿。
不多时,朱帘颤动,时不时传出一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口申口今。听出它的主人想极力抑制,却还是会偶尔泄出一两声呜咽。
白葶眼中水汽氤氲,红唇妖豔如血,双臂被赤色的绳索禁锢,不能动弹,只能怀揣着无边仇恨与屈辱。
他死死攥着身下床单,声音似坠入地狱般绝望,在幽森屋梁上百转千回地盘绕:
“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不发刀子的我,你们不爱的吗
☆、同居(一)
苌夕打心底觉着遇到美人简直是他八百辈子修来的寰昊大运。
因为美人不光长得好看,还会医术!
总是不知不觉,就把他的伤都尽数治好,仿佛学了医的海螺姑娘,从来都是默默做事,不张扬不闹腾不矫情。看什么都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
“美人,你怎么这么厉害!”某狼戴着他千辛万苦抢回来的抹额,屁颠屁颠在沭炎身旁转悠,“我的伤口那么深,竟然转眼便痊愈了!”
沭炎在宣纸上落下几笔墨,而后上下打量刚作好的画卷,颇为满意。侧首好整以暇看向苌夕,道:“我何时不厉害了?”
“那是!”苌夕万分狗腿地狠狠点头,而后若有所图道:“美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家传良药哇?多给我配两瓶好不好?我总是磕磕碰碰的,不是伤这儿就是伤那儿。”
沭炎将笔置入洗盅清洗,一团黑墨霎时便在清水中晕开,淡然抬起眉头,悠悠道:“不好。”
“为什么?”苌夕挠头。
沭炎气定神闲地开始他的胡编乱造:“祖传秘方,不传外人。”
苌夕啧啧摇头,然表面上还是不能逆着美人,便还是点头笑道:“美人说得有理,既然是祖传秘方,应当保护好才是。”
只是心中的小算盘嗒嗒作响:得赶紧将美人娶过门,那样便不是外人了!到时候,一定要每天都在美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印下十万八千个吻!
看沭炎洗笔觉着没意思,苌夕转而在书房里蹦哒来蹦哒去。倏地,一处矮机上的古琴撞入眼帘。
琴身为通透玄色,瞧不出是木是玉。琴形偏窄,尾部微收,修长且精巧。琴尾嵌了一弧龙形青玉,龙眼中似有熠熠光彩,十分有□□。
不知为何,苌夕第一眼便觉着与这把琴有莫大的渊源,心尖好似被一只手狠狠扒拉了几下,对这琴喜爱得紧,恍若上辈子就见过一般。
像极了见到糖果的幼童,苌夕哇的赞叹一声,眼睛里布满了整条星河般闪烁。蹑手蹑脚跑过去,盯着琴尾的龙形青玉爱不释手,叹然道:“美人,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好宝贝啊......”
沭炎唇角扬起一笑,道:“此琴唤为‘遗琼’,算得上极品货色。是家父送与家母的定情信物,家母去世之后,我便一直带着。”
苌夕咽了口唾沫,道:“极品......是比上品还好么?”
沭炎点了点头,“嗯。”
“哇......”苌夕谨小慎微地,拿一块指腹摸了摸琴身,而后又生硬问道:“它,它叫什么来着?”
沭炎道:“遗琼。”
“看它的样子,该是古时候的吧?”
“嗯。女娲补天之时留下的神石,上头缠绕了女娲的几缕头发,后人便以发作弦,以石作身,制成了这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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