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拉过饭桌,把外卖放在桌上往外拿:“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季希犹豫了一下,也伸手帮忙,把饭盒打开放在桌上。主人分给他一双筷子,然后笑着说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两个人轮流问对方一个问题,任何问题。回答者不许说谎话,可以不回答。但是每个人只有三次不回答的机会。在这个游戏里,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被惩罚。我们边吃边玩,你觉得怎么样?”
季希有些迟疑。这简直是要把自己的内心刨开,赤裸裸地展示给另外一个人看,哪怕那是自己的主人。他太习惯紧紧蜷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了。就算是在调教的最开始,主人要求他诚实,季希也只是诚实地对他透露自己想要透露的那一部分。而在这个游戏里,不论他想不想,他心中那些情绪,秘密,伪装,都会在主人面前无处遁形。
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的内心很是忐忑不安,惊疑不定。
但是获得的回报是主人内心真实的想法。这太有诱惑力了,让他无法抗拒。
“好。”季希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先来,”主人轻轻清了清嗓子,温柔地注视着季希,“你小时候最想要去但是没有去过的地方是哪里?”
季希有些惊讶,也放松了下来。他还以为主人会问一些更敏感更隐私的问题,比如他前两天到底为什么公然违反主人的命令给他手交……
季希仔细思考了一下:“唔,我一直想去游乐场。一手抱着一个大娃娃,另一只手拿着气球或者甜筒……可能是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主人点点头,扒了两口饭:“该你问了。”
季希踌躇了很久,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主人,你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
“纠正一下,我没有确诊染上艾滋病,”主人轻松地说,“但是有这个可能。三周前,我给一个病人做手术。他隐瞒了自己确诊艾滋阳性的事实,于是我们并没有特殊准备。当时情况比较危急,手术室有些混乱。我被撞了一下,手术刀穿破手套,划出了血。”
他说着,伸出左手的手掌,上面果然有一道细细的伤痕。
“出了手术完成之后,那病人才因为愧疚告诉了我们他被确诊艾滋,”主人说话时很平静,他抬起头来看到季希快哭了一样的表情,还笑了笑,嘱咐他,“赶快吃你的,一会凉了对肠胃不好。”
季希连忙低下头夹菜,但是他吃东西时还是心不在焉,专注地听主人继续讲:“不用太担心,现在已经三个星期了,我今天在给你体检之前又去检查了一次,阴性。已经有八成多的几率可以说我并没有被传染上。下周再去查,如果还是阴性,那就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几率没事了。而且就算真的得了艾滋也不要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艾滋病已经几乎变成了慢性病,积极治疗的话,活到七八十也没问题。我现在只担心两件事情:如果我真得了病,那就没办法继续当医生做手术了。还有你……希望我们都安然无恙吧!”
季希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大块东西卡住了一样,他只能用力点点头。
“轮到我问了,”主人的目光更加专注了,“宝贝,在你心中,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季希的脑海中一时有些空白。
主人一下子从第一个轻松的问题马上跳到了下一个直击本质的问题,让季希猝不及防。他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是因为他在潜意识里从来不敢深想,也不敢问。现在主人把这个问题如此坦白地摆在了桌面上,逼迫季希去思考,让他无法逃避。
“啊,”季希突然有些慌乱,“占有欲?”他有些羞怯地抬头看了主人一眼,然后犹犹豫豫地小声加了一句:“喜欢?”
“占有欲和喜欢,”主人抬起眉毛,这个动作被他做出来显得非常英俊,“唔……我懂了。”
季希有些忐忑不安,他觉得自己可能给出了错误的答案。他抬起头,仔细察言观色,但是主人好像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示意季希:“该你提问了,宝贝。”
“主人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季希脱口而出。
主人为他的迫不及待笑了起来,让季希反应过来之后羞红了脸:“占有欲?没错,我确实有,非常有,你都不知道我的占有欲有多么可怕。我真的想过把你囚禁在家里,让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接近你,无法看到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谢天谢地我最后还是被理性战胜了。”
季希点点头,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隐约的失望。难道他还在期待着什么吗?
“要说喜欢,也是有的,”主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面带微笑,“你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你呢?”
季希有些怯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主人不顾他作为一个医生对卫生那严苛的讲究,正吃着饭就伸手过来,像是爱抚小狗一样亲昵地揉了揉季希的脑袋。
“还有更多的。”主人的手从季希的头上拿了下来,抬起了他的下巴,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两个人对视着:“我爱你,季希,宝贝。不只是肤浅的喜欢,是爱,混合着激情和责任的爱。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苯基乙胺就开始在我的体内迅速分泌,我想那直到现在也大概未曾消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开始让我对你怦然心动。唔……但是不要以为我爱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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