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所怨言,江铭在方树开口求情之前大声道,“是!”
江铭和方树离开以后连城才缓缓踱到沈都欧面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哥哥。”
瞟了一眼连城的伤口,沈都欧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已经朝病房走去了,连城不敢多言,只得紧紧跟上。
病房里已经有连家的医生等着了,重新给连城换了药,沈都欧带着连城坐上了回帝都的车。
脸上的伤没有沈都欧的允许,自然是没有人敢给连城上药,当时沈都欧气极,根本没有收着力道,脸上肿的高高的,连城本就白皙,这样一来,倒是看起来更可怜了。
车里的空气像是被狠狠挤碎以后硬塞进车里的一样,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连城端坐在车上,留心着沈都欧的动静,害怕错过哥哥的任何指示,毕竟,现在的他已经经不起一丁点儿的错误了。
车子缓缓驶进半山别墅,连斯已经在家里等着了,看到连城平安归来,连斯冲着沈都欧点了点头,“辛苦了,给你煮了姜汤,在厨房晾着。”
“谢谢干爹,正好驱驱寒。”沈都欧笑道。
说完也没有留给连城一个眼神,直接去了厨房。
连斯仔细看了看连城,确认没有什么别的伤处了才道,“若是国内不想呆了,我立马送你出国。”
“爸爸!”连城惊呼。
连斯压下心底的疼惜,“爸爸老了,经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若是连城之前心中还有一口气和沈都欧堵着,这会儿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是啊,连斯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自己总是活在内疚之中,甚至每每听到弟弟的消息,不论真假,都会相信。
虽然从小到大,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忙,每天有做不完的任务,哥哥要求那么严,爸爸虽然不太会管自己,可总也关心着他的,每天过的生活说是锦衣玉食也不为过,哪怕妈妈过世得早,但也从来没有缺失过什么。唯有弟弟,他还那么小就走失了,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每天能不能吃饱穿暖,有没有被人欺负,这些他都无从得知,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始终放不下弟弟。
“爸爸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一次,要么我打断你的腿养你一辈子,要么你就出国,再也不要插手午生的事。”连斯的声音透着疲态,如同斑驳开裂的墙面上掉下的碎渣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样脆弱而强硬。
连城想了很久,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爸爸。”
“休息去吧。”
连城拖着千斤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洗了澡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去了沈都欧的书房,在墙角的地方端端正正跪下,想到这一次大概会等很久,连城还在膝盖下面垫了一个垫子,不是软软的那种,有点类似于蒲团,只是为了挡一下寒气,毕竟现在已经不算很热了。
这一跪就是三个小时,可是等来的却不是沈都欧。
管家轻轻敲了沈都欧书房的门,“少爷,先生请您下去用晚膳了。”
连城的心蓦地一空,为什么哥哥没来?
“知道了,江伯。”
到餐厅的时候连斯已经落座了,连城加快脚步上前去,微微低了头,“对不起,爸,阿城来晚了。”
连斯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了一碗排骨汤,连城想上前帮忙,可是自己一只手还吊着绷带,实在没办法礼仪周到地服侍父亲用餐。
嘴巴蠕动了几下,似乎要继续道歉,可是想到自己已经把事情弄糟糕了,道歉的话就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局促地站在一旁,哪怕不能服侍,就这么站在一边也是好的。
“吃饭吧,不用你服侍。”连斯的话听不出喜怒。
依言坐在下首的位置,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优雅地握住筷子,只是满桌子的菜肴似乎也没有想要吃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哥哥为什么不在。
脑子放空的连城夹了一筷子生姜炒的老鸡,这个时候吃点生姜最是驱寒了,厨房的人考虑的很周到。只是,当姜块放进嘴里的时候连城才意识到这是姜,满嘴的生姜味儿,本来就是不爱吃姜的人,现在被这种奇怪的味道包裹着,别提多难受了。
向来贵公子的连城自然不会在餐桌上做出大口喝水消除嘴巴里难闻的姜味儿的无礼举动,只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汤。
连斯兀自吃着饭,也不管连城现在的心思都飘到尼泊尔去了,只是在咽下最后一口西兰花以后淡淡道,“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连城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怎么父亲用完餐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呢?按规矩,连城是要在连斯吃完饭以后送上湿毛巾和餐巾纸的,可是只顾着想自己的事了,连父亲什么时候停筷的都不知道。
连城送连斯出了门,回到餐桌上也没了用饭的心思,“撤了吧。”
江伯看连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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