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和李氏俩个人窝在榻上,细讲着在容家的见闻。李氏听到玉雪这么快就交到了李家姑娘,心里倍感安慰,抿着嘴美滋滋地想着:这个闺女真像我,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
玉雪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说到了澜心的身上,“······倒是有点佩服大姐姐了,她的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毫不怯场,容夫人对她也好。”
看到玉雪眼睛里的艳羡,李氏有些不服气地嘁道:“切,澜心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温柔地抚摸着玉雪的发顶,好似安慰地低喃道:“等你以后会比她有出息的。”
玉雪知道李氏说的是和孔海成亲后,自己成了官夫人的时候。以前她对这门亲事并不热衷,可是今天看到了容家的富贵,见识到了有钱人家的夫人的生活后。便对孔海这门亲事有些期盼了。待孔海金榜题名后,她不但会拥有像容家那样的富贵生活,还会比那些夫人更尊贵。
容夫人陆氏瞄了一眼苏伯手里的红漆盒子,端着茶杯抿着茶,心里有些复杂。本来想着说服东哥儿拿出庚帖和信物会费上一番周折的,这样大嫂和二嫂也都看到了自己的努力,会记一个大人情的。没想到,刚送走客人,还没容她喘口气儿,苏伯便把容珺的庚帖和信物拿了过来,要求换回他家少爷的庚帖和信物。
容大夫人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熟悉的红漆盒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本想着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不伤自家的颜面,又把事情解决了。现在倒好,自己的方法还没想出来呢,他就捧着盒子过来了,闹得像是自己家的珺儿被人踹了似的。想到这里,有些烦躁地端起了茶杯。
现在最高兴地莫过于陆二夫人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那个狼崽子会自己把东西送过来。真是,真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就是老天都站在我的身边了!端着茶杯,挡住微翘的嘴角。
座上的三位夫人各怀心思地喝着茶,苏伯眼观鼻,鼻观心地捧着盒子立在那里。一杯茶抿完了,第二杯茶也见底的时候,陆氏只好轻咳一声:“咳,东哥儿这个孩子任性惯了,大嫂觉得如何是好?”
容大夫人见陆氏把难题抛给自己了,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按了按嘴角,微笑着说道:“东哥儿这个孩子的脾气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这次过来走亲戚而已,他的庚帖我根本就没有带。”她可不会说她巴巴的从京城跑到徐州来退亲的,见苏伯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继续说道:“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这样吧,你先把珺姐儿的庚帖放下,待我回京后,和我家老爷商量一下,再定夺。”
容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上前来接苏伯手里的盒子,可是苏伯抱着盒子纹丝不动,那意思很明显,要想拿回盒子,拿少爷的庚帖、信物换。
容大夫人心中有气,我这样低声低气地和你说话,你居然还拿起乔来了。她挥手让丫鬟退回来,伸手抚了抚毫无灰尘的衣袖,好笑地看着苏伯,心想我还治不了你了:“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无能无力了。”说完,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着茶。
陆二夫人心里一咯噔,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想退婚了吗?她的眼睛在屋里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刚想开口训斥苏伯几句。就听苏伯说道:“这个盒子是今天箱笼收拾完后发现的。少爷想着既然大夫人在这里,就把东西交换过来,大家也好相安无事。既然大夫人不肯,那我们也只好带着这个盒子上路了。只是我们既要照顾少爷,又要看顾箱笼,难免有些顾不过来,万一不小心把盒子弄丢了······”
威胁!赤|裸|裸地威胁!一个姑娘的庚帖要是被流传出去了,这要她以后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屋里的人都听明白了他的话。而且陆震东那个混不吝的人还真就干的出来。
“咳咳!”容大夫人一口茶卡到嗓子里,差点没把她呛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端庄和矜持,脸色涨红,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人,恨不得把他生吞了。
苏伯可不管容大夫人那喷火的眼神,仍然眼观鼻,鼻观心,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
容大夫人咬着牙吩咐道:“去把我箱笼里的红漆盒子拿过来。”丫鬟不敢多言,赶紧跑去把盒子拿来。
苏伯接过盒子,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仔细确认后,把盒子护在怀里,笑容憨厚地说道:“既然大夫人带来了,应该早点换过来,要不是我们收拾箱笼,恐怕就把盒子这茬给忘了。”
容大夫人被气得心肝疼,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杯子,要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就把杯子扔到苏伯的脸上了。这个老货什么意思,还真当自己拿他没有办法吗?还有那个小的,可是一点教养都没有,退婚这样大的事情竟然只打发一个奴才过来。既然你们要回京,好啊,咱们京城见。回到了京城,我就让你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陆二夫人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红漆盒子,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真是不虚此行啊,想到这里,舒服地抿了一口茶。
苏伯拿到盒子后,对着陆是一礼,声音平板无奇地说道:“姑奶奶,少爷的箱笼已经收拾妥当了,我们明天就离开,因为少爷归心似箭,想早些启程,老奴就此拜别,明个一早就不来打扰姑奶奶了。”说到这里,躬身长揖,一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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