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一点是陈静琳在回顾她过去的人生时发现答案的。在他人背负着沉重的死对头一级一级向上爬时陈静琳一身轻松的走着横向人生,这么些年过去了,无论人们怎样出头,他们依旧背着沉重的生活,亲密的如同一个人,从未有片刻分离。唯有陈静琳,她当年甩甩手就扔下生活,轻松了这些年,回头望去,留在原地的生活没有变样,她没有变样,她与生活之间的距离也没有变样。
时光流逝的这些年,什么都没有变。
老天!这可真要命!
陈静琳主动扒开被子让整颗头暴露在冷气中。
她需要清醒清醒,也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忘掉这可怕的念头。
二
没想到自己一睡就到了晚上八点,晚饭时间早过了,还有两个小时整列火车就要熄灯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车厢里的人声沸沸扬扬,空气里还余留着混杂的饭菜味,吃饱喝足又无事可做的人们找到了语伴便个个兴奋起来了,再过两个小时火车就要熄灯了,还有比这段时间更适合聊天的吗?上百人的唇舌在这拥挤的车厢内不断张合,连一分钟都不会辜负,每个人的心思就像煮沸的开水般水花四溅着,没有人能注意到3号上铺那个忙碌的身影。
陈静琳在上铺狭窄的空间中费力的捣鼓着身体,她想要轻巧的颠倒四肢好拖下行李架上她装着密封食物的背包,可事实证明,她还需要更大的舞台才行。她把被子一股脑儿抱在怀里揉成团扔到枕头上,整个人随着火车变轨后不时加速带来的震颤而震颤,散落的长发庇佑下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动作虽然笨拙又用力,结果却是好的,她最终如一只青蛙一样趴伏在床上,前行半个身体,长臂一捞,背包便咚的一声重重摔入她的怀中。
毫无食欲的她熟练地打开密封食盒,草草准备的食物毫不意外的入口便令人生厌,可是没办法,身体是生命的容器,陈静琳还是很爱惜生命的。她大口喝水冲淡唇舌间重重的调料味,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到人们的闲话上,必要时她还会大胆的探头看看对话者的面容,反正做些转移注意的事情会使口中的食物更耐得长久。
“你可真厉害,我觉得自己在你面前就像个孩子,什么都瞒不住啊。”,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是说。
与女人对话的女孩儿很受用的样子,她轻轻笑了一声。
“我只不过是因为职业习惯才观察细致了些。”
女人仍是褒奖的语气,但话语的内容中听得出一丝隐晦的嫉妒。
“你方才上车时我就注意到你了,瞧瞧你这么年轻就一身的肉,这整个火车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你有50kg吧?”
“上下摆动,我也说不准呢。”
“真厉害!整个新闻界怕都少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吧。”
听到此处陈静琳嘲讽的笑了笑。作为一个多年留在娱记岗位的小人物,她最自豪的也就是一手掌握着单位的各种规章制度,虽然不知道目的,但这女孩明显在撒谎。新闻界能养活自己到50kg的牛人也就几百个,自己单位里有几个,他们出行无一不选择瞬移交通。没有人会自讨苦吃,这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当然,每个人都不会伸手采摘长在明处的苦果,可若是它们聪明的躲藏在阴影之下呢?满满一棵树的苦果总要有人去吃。种下苦果的老农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美丽而迷人的诱惑,它们包裹在阴影之下的苦果表面,看起来与人们yù_wàng中的模样像极了。总会有被名利熏心的人在美妙的幻觉之中摘下苦果,他或她会面带微笑的闻一闻果子诱人的芳香,脑中甚至会想到果肉的甜美多汁,在老农的注视下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大口。
呸!
陈静琳当年并无恶意的摘下了一颗苦果,在众人面前,她小心翼翼又按耐不住喜悦的第一个吃了一口。
呸!呸!呸!
“你种的果子难吃极了!”,陈静琳一甩手将咬过的果子扔到老农身上。
老农跳着脚哈哈大笑,他一支手拍着大腿,另一只揭开伪装的面具。
原来是生活!
陈静琳恼羞成怒了,她重重推倒靠在果树上的梯子,使它成为拦截在自己与生活之间的障碍。
“我受够了,从此之后我一个人上路。”
生活不再笑了,他直直站立着,梯子拦着他,他望着陈静琳,脚边滚落着果子,全身上下僵硬着,他成了陈静琳走过的路旁边的一个雕像。
果子掉到地上,雪白的果肉滚上了肮脏的尘土。
如果没有人怜惜它这副模样,那它就会一直在原地腐烂,直到有一天化为尘土。
三.
火车晚点了十个小时!
陈静琳的差事泡汤了,连渣都不剩,可她早已不再抱怨了,她聪明的选择转移视线。从她幸运获得的靠窗座位向四周看,各式各样的人,除了撒谎的50kg女孩儿,总的来说都挺符合绿皮火车乘客的身份。
有一个40kg左右的人,她看起来很眼熟,不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的那种眼熟,也不是万千人海中的大众脸那种眼熟。该怎么形容呢?她的打扮很怪,一身穿着并不符合她的年龄,倒像是某个旧时代电影里逃出来的演员。她不与人说话,安静的躺在床上想事情,沉默着弯腰写着什么。她有种与这个热闹喧嚣的车厢格格不入的感觉,时光仿佛在她身上静止了,甚至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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