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轻装简从,一路轻骑,这日傍黑,就来到了霏翃盟的地界。
六人弃马步行,避开人群,天黑之后,就埋伏在了霏翃盟后山的半山腰处。
午夜过后,趁着岗哨最困乏的时候,六人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褚暤眳封璟琟一组,前去第三进院落搜救。
江城遥任凌嫣一组,前去第四进院落搜救。
哑伯和灵儿在外围待命,伺机而动。
而地牢入口,恰恰就在第四进院落里假山后的竹林之中。
巡查了大半个院落的江城遥和任凌嫣,趁着一大片云彩飘过遮住了月光,弯身贴着墙围,向竹林摸去。
地牢门口,四个明哨伫立。任凌嫣和江城遥分别自腰中摸出封璟琟特制的mí_yào锦囊,以掌风轻送,让mí_yào向那四个守卫散去。
四个守卫瞬间倒地,江城遥上前摸出钥匙,打开牢门,和任凌嫣一起闪身进入。
二人一路摸索到牢房尽头,才在审讯堂内,发现正在被袁弘飞吊打的柳笙墨。审讯堂内,只有他们二人。
袁弘飞依然喜欢皮鞭,可抽在柳笙墨身上,袁弘飞却是面无表情,没有痛快肆虐,也没有解恨宣泄。
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任凌嫣眼看着柳笙墨浑身血迹,伤口狰狞,立时失控怒喝一声冲了进去。
江城遥紧跟着一跃而起,腰间宝剑抽出,转瞬刺到袁弘飞身畔。
袁弘飞转身,掌风将长剑荡了开来,却在看到任凌嫣满面泪水时,定住了动作。
江城遥顺着掌风,一个拧身,再次甩剑,架在了袁弘飞颈间。
任凌嫣跃身而起双剑一挥,斩断吊着柳笙墨的皮带,伸臂接住了柳笙墨软弱无骨的身体。
柳笙墨疼的浑身大汗,双唇早已褪尽了血色,可当他看见江城遥时,那浑浊的双眼迸出了光亮。
他本以为江城遥已死,所以杀回霏翃盟,也是报了求死之心。袁弘飞偏偏不许他死,于是这日日折磨,却成了他解决相思之苦的良药,痛在身上一分,心里就会舒坦一分。
现在看到江城遥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柳笙墨觉得他承受的所有苦难,都值得了。
“要杀了他么?”江城遥斜眯着柳笙墨问道。
柳笙墨摇了摇头,气息微弱,哑着嗓子说道:“不必……凌嫣,也不希望他死吧?”他抬起头,看着泪水翻涌的任凌嫣道。
任凌嫣抹了抹满脸的泪水,抬起头,看着袁弘飞,咬牙道:“你让我恨你,你做到了。今日我们不杀你,但你若再敢伤害笙墨,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袁弘飞痴痴地望着任凌嫣,依旧不发一言。
江城遥自怀中取出封璟琟给的小药丸,捏开袁弘飞的嘴塞进去,一拍他前胸,药丸便咽了下去。
“这是散功丸,需每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内力就会消散。你若今后不与我们为敌,千玺阁会每月按时将解药送至霏翃盟。”江城遥说完,一记掌刀劈向袁弘飞后颈,袁弘飞立刻晕倒在地。
自始至终,袁弘飞都只是望着任凌嫣,就连昏倒之前最后一眼,目光都不曾离开。那目光中,承载着太多的情感,迫得任凌嫣无法直视。
“我背着他走,你速去通知褚暤眳撤退。”江城遥忽视掉柳笙墨直视着自己的目光,伸手拉起他将他背在背上。
任凌嫣迅速整理好情绪,起身向来时路飞速跑去。
柳笙墨伏在江城遥背上,将脸紧贴在江城遥耳畔,脱力的双臂圈着江城遥的颈项,嘴角扯起笑容,温声道:“你还活着,真好!”
江城遥顿了顿身形,没有接话,双手收紧柳笙墨双腿,快速跟了出去。
江城遥背着柳笙墨,成功地规避了三次巡逻,直奔哑伯和灵儿接应之处,翻身出了围墙。
不多时,褚暤眳封璟琟任凌嫣三人也翻出围墙,众人不作停留,踏着浓浓的夜色,施展轻功,一路疾驰而去。
众人连夜奔回到千玺阁。
这一路,柳笙墨都不撒手,赖在江城遥怀里,江城遥看在他一身重伤的份上,强忍着怒火没有翻脸。
一踏进柳笙墨的卧房,江城遥将怀里的柳笙墨放在床上,转身就走。谁知柳笙墨又紧紧扯住了他的衣袂,江城遥忍无可忍,一扯衣襟将整个外袍脱下扔在了柳笙墨床上。
柳笙墨看着江城遥愤愤地转身离去,呵呵地笑了起来,直笑得满眼泪水横流。
回去取来药箱的封璟琟与满脸怒气的江城遥擦肩而过,看着江城遥怒气冲冲的背影,封璟琟抿了抿唇,提着药箱的手使上了力气,紧握着药箱上的皮带而不自知。
封璟琟进了柳笙墨的房间,不到片刻又转身出来,寻到了跑到厨房找酒喝的江城遥。
提着酒瓶的江城遥刚要离开厨房,就看见一直处处躲避自己的封璟琟,此刻正堵在厨房门口。江城遥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封璟琟也是尴尬异常,但一想到柳笙墨死活不让他宽衣上药,就硬着头皮对江城遥道:“你,你去给柳笙墨上药吧,他不让我碰他。”
江城遥怒地抬头盯着垂着头的封璟琟,半晌,咬牙切齿地回道:“好,我去!”他明知道自己对柳笙墨避之唯恐不及,也明知出于愧疚现在他提的所有要求自己都会答应。
封璟琟闻言,连忙让开路来,江城遥黑着脸经过封璟琟身畔,朝柳笙墨的房间走去。未到门口,江城遥就看见任凌嫣在柳笙墨房门前徘徊,徘徊来徘徊去,终究没有敲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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