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
紫洲换上朝服来到贤阳宫前殿早朝,但见众臣面色紧张,各怀心事。见到紫洲之时,表情微讶,但很快被狰狞的笑脸掩过去,心中虽有不忿,可面上还是得过得去,紫洲懂得,那些打了多年官腔的官员们更是懂得。
他默默站在一旁等待早朝,相熟的可寒蝉几句便不多言。正在此时,突觉气氛变化,原来是二皇子淳于孤睿款款而来,以一副儒雅之态与几位大臣拱手相敬。
如今太子已死,那么身为二皇子的淳于孤睿便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之选,虽然氏族的权利与地位在“戚宦之祸”以后逐渐被削减的所剩无几,但毕竟扎根淳于国那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地下的根究竟有多长。
紫洲睨了一眼淳于孤睿欲向自己走来,故意扭过头看向别处。
“没想到竟在此遇见六弟。”淳于孤睿主动搭讪并不在意。
紫洲闻声一回眸,佯装方看到他,干脆的唤了声:“二哥!”
淳于孤睿略微怔了怔,心下动容于弟弟的那一回眸,感叹这位弟弟生的太过娇艳,可是对于皇家来说便把双刃剑。
淳于孤睿不自觉想起那日的河边一幕,眼中含着不明意味的笑意盯着紫洲,认真的口气问:“六弟身子好些了吗?”
知他有意戏弄,紫洲回瞪了他一眼,欲回之,殿前司仪宣布早朝开始。
淳于风高冠朝服端坐在大殿之上,五官冷峻的看着陛阶下排列着文武百官,瞧见那一抹身影时深眸中的寒气更重几层,殿内温度立时降到了最低点。
“哪个能为朕平定叛乱,讨伐弋国,夺回城池?”淳于风沉声问。
当皇帝的声音响彻大殿,群臣们心中已然有数,知此战已经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更有心者甚至已经揣度出圣意,皇帝并没有打算任用白董二氏为统帅的意思。
数十年前,天下三分,经过多年战乱伐交,天下归一。众多的将领谋士大多封官拜爵,部分功勋卓著的家族,赐氏族之称,世代子孙沿袭,故此产生了五大氏族,桓氏、梓氏、孤氏、白氏、董氏。
直到先皇文帝在位时才采取休养生息,先皇深知战争四起,霍乱百姓之苦,刚刚统一的淳于国不宜再战,所以一直对处于淳于国西北部的各个少数名族,采取怀柔远人,义在羁縻的政策。
一晃便是几十年,如今的淳于国自然兵强马壮,但是已有多年未战,平时虽注重操练,但谁也不知到了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现如今的淳于国的战斗能力如何,将帅是否贤明,更何况白氏,董氏名将又都驻守在遥远的北方边境,所以一时竟无人应答。
“没想到我泱泱大国,圈养了一些鼠辈之徒!”淳于风不怒反笑,语气带着点轻蔑。
经皇帝一激,老将吴广首先沉不住气了,执圭出列:“陛下此言不能一概而论,臣愿带兵讨伐叛乱。”
淳于风眼露笑意,语气清淡的道:“老将军性子果然刚烈,你出战朕自然放心,可是最近朕听说老将军身体微恙,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年轻人比较好。”
吴广面上有些不自然,也只好顺势退下。
片刻之后,有一洪亮的声音扬声道:“臣有一策。”
淳于风抬眼视之,说话的人是谏大夫斛明达,对他道:“说!”
谏大夫微一欠身,不紧不慢的道:“先皇曾八岁随父出征,陛下是否考虑在年长的皇子中挑选贤能之辈经此历练,壮我□□根基,再以吴将军为辅。一来给了皇子历练的机会,二来有身经百战的吴将军坐阵实乃万全之策。”
话落,大殿内陷入空前的寂静,大臣们你瞧我一眼,我回你一眼大部分露出赞同之色。太子薨逝,剩下的便是十九岁的二皇子,十六岁的六皇子与五岁的八皇子。八皇子年纪尚幼暂且不论,那么便只剩下两位皇子最为可能,而储君之选岂非一朝一夕,应当结合各方面的综合能力,眼下便是一次机会。
这时,淳于孤睿出班奏道:“儿臣以为谏大夫之策实乃万全愿主动请缨同吴将军讨伐弋国,震我国威。”
待他言闭,紧接着便是典客卿高杰奏道:“臣有异议,二殿下奉陛下旨意接待北部谷奴族使臣一事上未完结,不宜在此时离都作战。”
一言落下,谁去谁留已然明了。自昨夜紫洲看过向竹的密信,他心中早已做打算,所谓世事吊诡谁又能保证此战必败或者必胜,若要把握时机立下战功且统握兵权,还好结交外臣识得英雄。至于孤氏会不会从中作梗,想必有父皇在他们不敢妄动,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搏一搏呢,故而他今日出现在此。
斟酌片刻心中得出结论,紫洲跨出一步待要出班禀奏时,淳于风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丞相似有话要说。”
赵绾微一怔,瞬即反应过来,方道:“臣以为谏大夫此话稍欠考虑,我朝人才济济,难道除了白氏,董氏就挑不出几个年轻的栋梁之才,非要从两位皇子下手,若一旦有任何闪失,谏大夫可担当的起?”
一番话说的性情耿直的谏大夫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地,慌道:“臣也是希望选的贤能储君之位,为陛下排忧,还望陛下明鉴。”
“储君之选,何时劳烦谏大夫去惦念。”淳于风看着伏地而拜的斛明达,眸色中阴气满溢。
第18章 第十八章
闻言文武百官皆是面色一青,顿感不妙。当今皇帝最痛恨的便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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