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心不在焉地道:“甚好。”看乳母们将守礼哄睡了,借口不许吵着守礼,方把人都打发,却是连说话声音都轻快起来:“我听说你去看独孤绍演兵了?还是在光顺门,如何?独孤将军是不是威风凛凛?”
她说话时已自然地坐在床边,从床头摸出一个绣篮,一针一线地绣起花来。我以为是给我的,伸头一看,却是个围兜,心里便不是滋味,挨着她坐下,故意从旁边搂住她,将下巴压在她肩上,两手把她手里的针线拿去,丢在一旁,轻声道:“连线都绣不直,还好意思做针线,等下戳了手,写字疼。”
她道:“我虽不擅女红,总还不至于那么差。”又要去拿,我紧搂住她不让:“宫里替守礼备了多少东西,比你绣的好了不知多少,你就乖乖地做你的庐陵王妃,不要去糟践绸缎了。”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也不辩自己的绣活好坏,只嘟囔道:“我头一次当人家娘,总不能每天只是看人照顾他,自己什么也不做罢?叫别人看见,这娘做的像什么样子?”
她嘟囔的样子也真好看,眼睛自前向后、自上向下地来斜我,虽不是“回眸一笑”,却比回眸一笑更灵动千百倍,我趁着她回头的时候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一吐一收地含着玩,口内道:“所以你就要做个东西,挂在他身上,好让进进出出的人都知道,你这娘没白当,还给他做了绣活呢——是不是这个打算?”
她被我说的不好意思,拍我的手道:“自己是小人,看别人也都是小人。我不单给他做绣活,我还喂了他…”
我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一下起身,钻到她身前,两手握着她,带着怒意道:“你喂他?你怎么喂他?”
她知道我误会了,笑得整个人都向后一仰,被我一把抓住,却故意自己不用力,任我扯着她两条软绵绵的胳膊,整个人如荡秋千一样荡在床之上,笑眯眯地道:“你猜?”
我将她手放下去,爬在她身上,两手在她脖颈、腋下、肚皮抓挠:“不猜。”
她被我挠不过,又怕扰了守礼,只能一边忍着大笑,一边急急地道:“是喂汤罢了,乳母说他这年纪可以喝汤了,我横竖无事,就喂了几口,他喝得慢,我不耐烦,后来又交乳母去了——啊…”
她的轻呼声也很美,不是宫人们那种矫揉造作的娇娇叫法,是率真直白饱含活力的声音,整个宫里有这么多的人,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的声音,既不糙哑至于粗鲁,又不娇弱近乎狐媚,一想到现在我和她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有无数个浅绯色的小泡泡在冒,而她推着我,压抑着说“大郎还在呢”的声音又更令我激动,我恨不能抱着她,亲吻她,日日夜夜地和她交缠,让这世上除了她之外的一切事都统统消失,天上地下,唯有彼此。
我剥开了她的衣裳,如婴儿那般啜吮着她,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而她的声音则更低、更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晚上要出门应酬+运动,周日停更一天,周一早上七点恢复更新~
科普by“午后都是很美好的下午四点到六点最适合某种运动了”的允:
唐代三省六部制度是这样的:
中书负责拟诏,门下负责核对诏书、行封驳(就是否决)之权,尚书省分六部,是执行部门。
正史上太平公主、安乐公主等让中宗签字直接下诏封的官是不经过门下核对正式分发的,所以被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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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启发自“岚深时见鹿”君:
韦欢:wuli平什么时候都可爱。
太平:wuli欢什么时候都可“爱”。
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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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路
都说少年时恨时光太长,可我现在只恨时光太短。一日出去,回来有无数的话想和阿欢说,见了她的低颦浅笑,又有无数的心情想要和她缠绵,可是只不过短暂的tōu_huān之后,外面已又有人催促,我只能将一肚子话都咽下去,依依不舍地和她别过,独自在那一处用了饭,到夜里才悄悄翻出来,阿欢假装睡了,殿中一片昏暗,只有她自己持了一盏小灯在窗边等我,一俟我进去,便马上将这灯也吹熄了。
我们在昏暗中拥抱了一刻,她伸手牵住我的手,引着我向内走去,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阿欢模糊的影子,一路踏过漫长的黑暗。从前我是很怕这样的黑暗的,可现在却不但不怕,反而觉得心中踏实。
她手上有常年握缰持杆所磨出的茧子,有些微粗糙,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她的掌心很暖,不单单温暖了我的手,还将我整个人都烘得暖洋洋的。
我终于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阿欢将我牵到床前,铺盖已经设好,还是单人的陈设,一共一个长枕、一床大被,铺上垫着半旧的软锦被,是我素日所用惯。
她在床边松了手,向从前那样替我宽衣解带,将所有衣料都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她推我坐到床上,让我倒下去,盖好被子,过不片刻,自己也脱去衣衫,钻了进来,我们两个挤在一床被中,靠在一个枕头上,面对面躺着,她的气息一吹出来就落在我的脸上,我的气息一吹出去也落在她脸上。我喜欢这样的亲密,伸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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