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笑道:“这么说,我不养一只,倒像是对不起你似的。”
我道:“不要养别的,养我就好。”一头钻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再反过来,躺在她腿上看她,问:“主人,主人,你缺狗儿吗?会骑马会洗头会亲亲人的那种。”
她大约想不到我当真这么没皮没脸,骇然向外看了一眼,回头时嗔怪着戳我道:“好好的公主不做,做什么狗儿?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我道:“又没有别人,说两句怎么了,我是诚心实意的。”她的怀抱实在是舒服,我若真是一条狗,此刻只怕早已摇着尾巴,哈着嘴凑到她身边了,可惜我竟不是,只能嘟了嘴在她怀里打滚,边滚边道:“主人主人,我这样漂亮又惹人怜的小娘子,你真的不愿意养一养么?”
韦欢被我闹得无法,在我身上拍了一下,道:“不知哪里来的风病,一高兴便搂着人乱叫,上回喝醉了,扯着我唤‘妈妈’,这会儿又赶着叫这个,我看你不该叫‘太平’,应该叫‘太痴’。”
我一怔,道:“妈妈?”不自觉地自她怀中坐起,不大自然地笑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她道:“还不是去天津桥那日?喝多了酒,抱着人不撒手倒罢了,还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唬得几个乳母急忙慌地去请了天后陛下过来,以为这真妈妈到了,你也该好了,谁知你还只抱着我!最后闹得陛下都没法子,说‘下回我也喝多了,倒认团儿和婉儿做女儿才好’——你一点都不记得?”
我怔愣着道:“不记得,你们也不同我说。”
韦欢道:“我还以为你害臊,所以特地不提这事呢,原来是全不记得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醉相不大好看——你又抱着我做什么?”
我用力搂住她,心扑通扑通地在跳,只是这回并不是因着兴奋,而是因着后怕,她见我脸色不对,便也搂了我,在我背上拍了拍:“不过是酒后撒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说新年大宴上还有人喝多了脱衣裳的呢,比起他们,你这算什么?陛下也没当回事,只嘱咐我们好好照看你,夜里热着汤水,万一你起来要吃喝。”
我在她肩上蹭了两下,闷闷道:“除了那次,我还有哪次酒后失态过的么?都说了些什么?”
韦欢白我:“这时候知道丢人了?上回张四娘在,你说的那女儿国什么的话,便很不妥当,不过左右都是识趣的人,传不到外头去。”
我道:“我从此再也不喝酒了。”
她在我脸上轻轻一戳,笑我:“那我等着看你几日破戒。”
我道:“我有心疾,本就不该喝酒的不是么?真的再也不喝了。”
她此刻方意识到我是认真在说,扯着我令我坐正,严肃地看我:“太平,你…有心事?”
我嗯了一声,一面还在想着要如何告诉她,她却扯着我的手,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道:“那好,那就从此再也不喝酒了,若别人问,你只说心疾,不舒服。”
我抬眼看她:“你就不问我是什么事?”
她摇摇头:“有什么好问的?问多了,未必是好事。”
我见她不问,反倒松了口气,扯着她的手道:“夜了,你白日不得休息,早些睡罢。”
她便起身,随我去更了衣,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
我们本是盖两床被的,我却特地将她的被拿开,两个人钻在一床被子里,侧过身来看她。
她躺得极平整,闭着眼道:“还不睡?”
我道:“就睡。”侧躺下去,假装睡了,其实眼还一眨不眨地看她。
过了一会,她又道:“你还没睡。”
我忙闭了眼,道:“马上睡了。”等了一会,悄悄睁眼去看她,却见她也睁了眼斜着看我。
我被她吓了一跳,又闭上眼道:“我已睡了,方才是做梦。”却听她扑哧一笑,也侧躺过来看着我道:“不想睡就不要睡了罢。”
我道:“可你要早些睡。”
她道:“少睡一两个时辰,不会怎么样的。”又拿手来戳我的脸,我闭着眼,没躲开,她将我的脸捏来捏去的玩,“太平太平”地叫我,我睁开眼道:“怎么了?”
她说:“无事。”
我瞪她,她便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怎么,许你平常‘阿欢阿欢’的乱叫,就不许我这么叫你一回?”
我昂首道:“不行,只许我叫你‘阿欢’,不许你叫我‘太平’。”
她笑得厉害,又伸手来捏我:“你呀你。”
我道:“你再捏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笑道:“是么?你要对我怎样不客气?莫非要和我再打一架么?”
她分明是欺负我舍不得打她,我却也不怕,嗷呜一声叫着跳起来,将她压在身下,她先被我吓了一下,须臾便回了神,笑道:“要打架,就到地上去,别在床上,等下撞着了,我可赔不起。”
我咦了一声,道:“你不知道?”她比我大着两岁,怎么竟连这些事都不知道?不过想想她入宫前还未到嫁人的时候,又觉自然,倏地就起了坏心,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两手去弄她的腰,笑嘻嘻道:“打架就是要在床上打才好。”
她隐约地猜到什么,胀红了脸,两手用力推我:“说什么胡话,我睡了,你快走开。”
我抱着她不撒手,她有些着急,更用力地推我,可惜她力气虽大,毕竟我占了先机,在她身上躲来躲去,她便根本对我没办法,费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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