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期待的心情,我们熬过了魏叔璘那无聊的说教,李睿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还被魏叔璘给罚站了,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他嬉皮笑脸地对我吐舌头。
魏叔璘一走,我们就在满殿宦官宫女惊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李睿的寝殿。
我们两都住在偏殿,我和他的屋子是挨着的。
李睿换了身绛纱袍、白色中单,他正是抽条的年龄,身高一天一变,殿中旧衣服都没来得及清理,已经又要做新衣了。
正好便宜我。
我换上李睿的旧衣。
他十二岁的时候,并没有比我现在要高,衣服穿得刚刚好,我选的浅一些的红纱袍,里面也穿白色,李睿戴着幞头,我年纪不够,没法戴,拿了他一个簪子把头发挽起来,好在年龄小,看不出男女。
“六郎。”我装模作样地对他作揖。
他笑着对我回礼:“七郎。”
我们笑闹着跑出去。
一出殿门,李睿这厮就装出正经样子,他的小黄门杨得才、王元起两个,也都一本正经地跟着他,唤我:“七郎。”
出了昭庆门,身后跟着的人就多了。
我瞧瞧后面那一排的人形,招手唤过李睿:“六郎,我们这样出去,太招摇了罢?”
李睿道:“我们不带这么多人,才是招摇,你放心,到时候叫他们远远跟着,我们带点随身护卫,也就差不多啦,待会买点东西,也有人拿。”
当个奢侈*的统治阶级感觉真好!
我喜滋滋地想。
真的出了宫门,我才知道,所谓带点随身护卫,是多少。
举目四顾,我们周围围了至少上百个千牛卫。
“六郎。”我唤李睿,“我们…这真的是去逛街,不,坊市吗?”
“嗯。”李睿骑马看着周围。
“人太多了点吧。”
“多吗?太子哥哥出门的时候,人更多呢。”
“……”
在我的强烈抗议下,随从人数减少为十人。
我们慢悠悠在这中古时候的长安街头上行走。
人流如织、摩肩继踵,繁华不输给后世的上海、北京。
各种肤色、各种长相的外国人充盈于街,穿着或暴露或极暴露的纱衣,来来往往。
而本国居民,也丝毫没有堕了大国威名,至少在暴露程度上,比后世是要厉害多了。
李睿早已经忘了母亲宫里的春桃,笑呵呵望着街上穿着轻薄纱衣的姑娘们,时不时转头对我道:“兕子,你看那个,那腰肢。”
我看看,嗯,腰倒是挺细的,难得上围也很大,但是边上那个更好,虽然胸平了点…哦,那是个男人,穿着三层纱袍,却还是可以看见他腰间若隐若现的肌肉。
李睿啪地一下拍我的头,怒喝道:“往哪里看呢!不许多看!”
喂,就许你看美女,还不许我看美男吗?
又不是封建的明、清!
我们的姑姑,清河公主,可是在家里收集了一百多名各色美男,还常常把他们放在木栅栏里给人展示呢。
另一个姑姑,新安公主,热爱在家里开无遮大会。上回闹出事情来,父皇叫她去训斥,却不是怪她开派对的事,而是怪她不该强抢士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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