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许墨生拉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顶撞,看这凌凤阁内上上下下都在忙着,长公主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次一兵一卒都有赏,唯独你许墨生没有,你就不气?”沈君逸反问她。
墨生轻轻摇了摇头,又皱了眉,“有一点……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沐慈,你也知道我性子冲,向来帮亲不帮理,赤下之战她没少出力,不赏实在是说不过去。”他说的有些急。
“帮亲不帮理?”武沐慈闻言垂了下眸子,“沈君逸!你好好想想,到底谁是亲?”
“她是我姐夫呀!”见沐慈又威严起来,他便口不择言。
“君逸……殿下,你莫听他胡言。”本是平日里的玩笑话,被沈君逸一说墨生忽的红了脸。
“你这以后还得跟我姐过日子呢,”他知道说错话,瞥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自己怎么穷酸我不管,可别苦了我姐。”
“你若可怜她,你就自己赏吧。”武沐慈吩咐道,起身走到墨生旁边,“我从不欠人情,你的赏银我早就给过了,在你先生那里。”
墨生明白过来,行了礼,“谢殿下。”
“那就好,那就好,给到我姐更好,”沈君逸面露喜色,“我就说沐慈不会是薄情之人。”
“哼,”她冷笑一下抬头看他,又娇嗔道,“你少马后炮。”
“对了,殿下,”许墨生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墨生还有一事相求,能否帮忙催下我的批复文书……”
“不用催了,文书在我这里。”武沐慈回道。
“唉,你怎么告诉她了……”沈君逸一听连忙摆手,“墨生,沐慈也是一片好意,想让你喝了喜酒再走。”
“哦,这样呀。”许墨生低下头,心里盘算了一下,又再次躬身行了礼,“殿下和驸马的美意,墨生心领了,能与二位佳人红尘作伴共行一程,乃是此生莫大的荣幸,衷心愿你们百年好合。但家中也有良人盼我归去,不见之时日夜难安,还望殿下成全。”
武沐慈在她身边来回踱了几步,问道,“我若还了你文书,何时走?”
“回殿下,明早即可动身。”她停了下,又低声道,“不……今晚就上路。”
武沐慈闻言没再多说,命人取了那文书,“拿去吧,明早再走,今晚凌凤阁设宴,叫上温御史,当是给你送行了。”
当空明月悬,梧叶已秋声。一别几年后,四人又再次围坐一席,“你这才回京,一直不得见,哪知今日一见,又是海角天涯。”桐玉举杯饮下。
墨生以茶代酒回敬了他,“桐玉,你似我兄长,水西相识后,这些年多谢有你照顾。”
“既然是妹妹,又何必言谢呢?”桐玉看着眼前这已过花信年华的姑娘,已无在书院时的稚气,“离开辋山后,咱们三人里,你过得最不易。如今能安然归去,也算幸事一件。人各有志,不强留你,只是这风中已有寒意,不如等到沈兄大婚,春暖而归。”
“不留了,还答应了她……”她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又举起酒杯敬了沐慈和君逸,“振振君子,温温淑人,齐眉偕老,进步超伦。”
武沐慈也举了杯,只留了一句,“谢谢你那日留下,也谢谢你把他从赤下完好带回。”
“沐慈,这个不用谢,是我把她从赤下完好带回。你不知那最后一役真是打的惊心动魄,都做了永别的准备。”沈君逸道。
听沈君逸的描述,桐玉联想当时战况的惨烈,便也举了杯,表了歉意,“让你们担惊受怕了,上面的机密,当时实在无法多言解释,只得去了那一字信。”
“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不还都坐在这里开怀畅饮么。”墨生话中已是风轻云淡。
“当年为了救我,后来为了救他,再问你一遍,怕过死么?”沐慈看着她问道。
“我是为了救我自己。”她低眉笑了笑,回答道,“怕,怎能不怕呢,又怎舍得让她再经历这生离死别,”她笑了笑开玩笑道,“我若先她而去,下辈子该换做是我当君岚的先生,以我这胆小怯懦的性子,生怕会错过了她。”
“那是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了么?”武沐慈又问。
“是,或许上一世也承诺过吧。”她笑得有些羞涩。
“你等我下。”听到这,沈君逸起身去一旁拿起纸笔,写下一行字,递给墨生。“这你拿好。”
墨生接过,那纸上写着,“内川忠富巷甲沈府。”
“你记住这地址。”他饮了口酒道,“到时好去我家提亲。”
一桌人不自觉笑了起来,墨生将那信纸默默收好,低下头也笑了。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才不在乎这些礼节。”武沐慈想起与沈君岚曾经的交谈,又道,“你多为自己的婚事尽尽心可好?我可听说当初若不是你拦着,她们早在一起了。”
“遵命,遵命,”沈君逸无奈拱了拱手,“我当初那不是为了考验她嘛。”
“谁用你考验……”墨生瞥了他一眼,“若不是为了让你当这个将军,我们早就……”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几人又笑作一团,畅谈一番。“活在这人间真是好,阳光明媚,夜色温柔。”桐玉感慨道。
“来来,都举起杯吧。”沈君逸起身道,“这一愿良友永相随。”说完他饮下一杯酒,又斟满。
“二愿游历天下景。”剩下三人齐声道。
“你们都知道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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