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大哥?”
陈斌撇开眼,眼底浮现暗红:“没错,我要去找他。有些话,我必须亲自问清楚。”
陈全滕地站起来:“你疯了!大哥!”
他们这处气氛紧张,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看过来。陈全尴尬坐下,由于刚刚情绪激动,小腹略感不适,可现在陈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听他压低嗓子:“大哥,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他陆北军是什么人?和咱们是一类人吗?不是!你怎么会,会……”会想着和那种人在一起?!
陈全并不十分了解陆北军,但他知道,陆北军是陆家的人。陆家的人是那么好接近的?陈全不想揣测他大哥和陆北军俩人的关系。当日庭上影像展现的内容,他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他陆北军真的又是那种可以信赖的人吗?他可没忘记当初那张暧昧不清的照片。何况,当初还是他大哥让他转交给陆北军,换句话说,陈斌其实早就知道陆北军和那个人之间的事。他大哥究竟是怎么想的?
兄弟二人之间,气氛颇为沉重。
忽然,他们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两个男子,西装革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二位先生,我们陆总想请二位一聚。”
陆总,哪个陆总?
陈全和陈斌顺着那二人的视线扭头看出去,只见马路对面正停着一辆轿车。车窗被摇下来,露出一张略显熟悉的面孔。
对面的陈斌忽然站起来,双眼惊骇地猛地睁大,身体僵硬如石。
陈斌的异样落在陈全眼中,略感惊讶。
“大哥?你怎么了?”陈全喊了声。
“陈全儿,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陈斌沉声说。
陈全:“……”
陈斌并不清楚陈全其实早就和陆南珣见过,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原来工地上的陆老板,也是陆北军的亲哥哥!”后面三个字,陈斌咬得特别重,像夹着刀子一样。
陈全没有说话,这些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知他大哥为何现在情绪如此激动。
二人来到车身旁。
陆南珣没有下车,威严板正的脸上看不出异样,他朝陈全点点头。
“好久不见,陈先生。”
陈斌略带疑惑看向陈全,陈全硬着头皮别开视线:“陆总。这是我大哥,陈斌。”
这二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
陆南珣点点头:“我知道,今天我正是来找这位陈兄弟。”
陈全略感意外,虽说他大哥曾经是这陆老板底下的一个工人,现在因坐牢一事丢了饭碗,没想到现在陆老板亲自来了。
“陈全儿,你先回去等我。”陈斌开口。
陈全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点头答应。他大哥的事情,还是由他亲自去解决吧。不过临走前他还是没忘记叮嘱一句:“大哥别忘了明早的火车。”
陈斌斜了眼陈全:“晚上我就回来。”
陈全咧嘴笑:“好。”
……
车上。
“你们俩关系倒不错。”
陈斌绷着身子:“我们是兄弟!关系当然好。”陈斌重重强调“兄弟”二字,带着讽刺意味。
陆南珣像没听出陈斌话中讽刺意思,径直道:“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要真为你兄弟好就保持一定距离,他可不是一般人,别到时候怎么栽跟头都不知道。”
陈斌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其他事情,一时没领悟过来陆南珣话中的警告。陈斌讽刺一笑:“我陈斌栽的跟头少吗?陆总应该最清楚!该怎么相处我清楚的很,不是人人都像您一般对自己亲弟弟抱有那种变态的感情。”谁曾想到,这个表面威严板正,手段凌厉的陆氏集团大股东,他暗地里是一个对自己弟弟怀有过渡宠溺、保护的变态。
“变态?不不不,有一点想必你没搞清楚,”陆南珣并不认同,“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变态吗?胡有宏那样的?不,那样太过低劣,真正的变态,那是会为了达成某件事,不惜毁了自己和别人的人生,甚至他自己的血脉至亲在他眼中,不过一个笑话。”
“陈斌,如果哪天你发现自己在乎的人受了委屈,相信我,到时候你绝对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平心静气。”
陈斌心想,我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草菅人命。
陆南珣像知道陈斌想什么,只听他说:“说来你也挺幸运,没料到你最后居然还能爬出来。”
……
当初陆北军初来工地时,一身白衣球鞋,年轻稚嫩,和他家陈全儿一般大小,不同的是,如今陈全儿身上早已泯灭了早年的天真活泼,变得心思繁重,像个小老头似得。陆北军不同,他身上还保留着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张扬冲动,愣头青一个。
陈斌作为工地上的工头,每天穿梭在形形色/色高楼之间,除了钢筋便是水泥,整个人活像一尊可移动的褐色机器。他们的餐饭永远要么是盒饭,要么三五聚集在一间简陋食棚,喝酒抽烟,插科打诨,生活颇为单调、无趣。偶尔某些家属过来探望,于是他们那间隔间的床铺震动一整夜,其他人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心急火燎。第二天人家夫妻俩依依惜别,他们熬着一双通红的眼,又羡慕又嫉妒,他们啥时候才能抱到老婆哦。像他们这样的,别说老婆,连红灯区的女人都很少跟他们,一个个活的跟苦行僧似得。
这样的生活,枯燥、无趣,如同浪费生命,但是,除了这个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在工地上,好歹他们搬一天砖,挑一桶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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