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心老脸一红,“不是天天微信见吗?”
“摸不到啊!异地恋什么的最痛苦了!”
“滚犊子,数你撩而不娶。”叶从心关了视频,屏幕卡在杨程程夸张的笑容上好几秒,再漂亮的人也形成了表情包。
想回家却不能回家,这不是叶从心能控制的。村长依然声称在出差,叶从心只能通过微信,将自己的一切学校工作都交给别人□□。旁的她倒是乐得清闲,唯独莫老师课的助教工作,她不是那么想错过。她听说丁香又没来上课,这回是被莫老师点到了名,又记了一次课堂分数零分,她心里有火苗在跳。
多好的接触机会啊,就因为自己被这个小村子牵制着,难道就要这样浪费掉?叶从心不能忍受。她请徐晓蓉帮她找一找丁香的微信账号,大半夜,徐晓蓉终于回复她,说丁香极少上微信,从不发朋友圈,微信号也是用来进行社团的工作沟通的——她是人权协会的副会长。
徐晓蓉发了名片过来,附带一句话:你对学生可太负责了,想想我做助教那时候……自惭形秽~
叶从心心想:我对学生马马虎虎,只是对自己的yù_wàng特别负责。
丁香的微信名就是她的真名,一看就没怎么认真打理。添加好友是需要认证的,叶从心想了想,再认证信息上写:你的控理课助教想加人权协会。
据叶从心了解,人权协会是几年前由人文学院的学生发起的,分为女性权益、残疾人权益、艾滋病人权益等分支。去年清华又多出一个“lgbt权益保障协会”,人权协会出面将这个协会又收为一个新分支。自此,校内有传闻说,人权协会内一半成员都是弯的。丁香是副会长,叶从心当然感到希望又大了一分。
此时已是深夜,叶从心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对着墙壁看手机,陈秋糖则在她背后呼呼大睡。叶从心还没想好成为好友后要说什么,她忐忑地等待着通过,却迟迟没有等到。也是,这么晚,人家大概是睡了。
正想着,一条暖暖的胳膊从背后伸了过来,搭在叶从心的身上。陈秋糖的手一把握住了叶从心的手机,暗灭,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叶从心翻身回头,看见那孩子闭着眼睛微微皱眉,嘴里嘀咕着:“唔……大半夜玩啥的手机……睡觉!”
“打扰到你了么……?”
陈秋糖不应声,看似又睡着了。叶从心悄悄把手伸向她的枕头底下,只听“啪”的一声,陈秋糖一把按住了叶从心的手,而且紧紧攥着。叶从心挣了两次挣脱不出,那孩子眯缝着眼说:“上了咱的炕就得听咱的。睡觉!”
然而丁香并没有接受叶从心的好友请求。这让叶从心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加“控理课助教”这几个字。她有些失望,但这朵丁香花没能对她盛放,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遗憾而已。叶从心度过了容易生情的夜晚,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爱车之上。她要到村子外面去请镇上修车的人来。
陈秋糖从别家借了辆三轮机动车,威风凛凛地坐在驾驶位,让叶从心坐在她后面的货物位里,搂紧她当心被甩下去。这车是从村头开旅店的大爷家里借的,就是当时缠着叶从心一晚48块的那家。陈秋糖突突突地载着叶从心开出村口的时候,大爷一如那天那般笑呵呵地在店门口目送他们,挥了半天手。
陈秋糖的五个小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起哄,歌颂老大威武的呼声渐渐消失在后面。
叶从心胆小如鼠,在呼呼的大风中大声问:“你有驾驶证吗!”
陈秋糖大喊:“有个屁!”
“没有就开?!大爷也放心的?”
“都跟你似的熊蛋包,还能不能玩?”陈秋糖把叶从心的手往自己腰上缠紧了些,“害怕就抱紧咯,当心急刹车!”
陈秋糖炫耀似的一边开车一边抽烟,烟灰被烈烈的风往后吹。叶从心也没心思让她灭烟了,躲在她身后挡风成了第一要务。后来渐渐不害怕了,她问了陈秋糖不少问题,直到喝了风,一边打嗝一边肚子痛。
陈秋糖现在正是在上初一下学期,上的是镇上的住校初中。当然了,如每个人所见,她并不好好上学。因为她的逃学是经常性的,学校老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管她。老师不管,妈妈又是个傻子。陈秋糖说,她妈妈不是生下来就傻,而是年轻的时候上山,被外面的坏人强/奸,受了太大的刺激。这样看来,山真是危险,先让陈春花失身,再让她丢命。
陈春花被强/奸后,是被哥哥陈大救回来的。这对于农村女性来说,不是一种受害,而是污点。没有人认为她应该报警,更没有人再愿意娶她,都觉得她脏。醒来之后,陈春花的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生下了屈辱而怀的陈秋糖之后,精神状态变得更差,到陈秋糖上小学的年纪,她便没有正常的时候了。
舅舅陈大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但颇有点本事。他管着村子里的哭丧生意,陈春花尽管神志不清,却对音乐敏感,是队伍中哭得最好的一个。生死是人类不可避免的大事,只要有人死,这边的传统是一定要哭丧。陈大垄断了大田镇的所有哭丧生意,理应过得不错,但他同时却爱赌,挣钱的速度不及输钱,经常还来陈秋糖家要钱还债,搞得两家揭不开锅。
叶从心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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